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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看他爹这样子,一脸不可思议,跟记忆中的那个爹无法重合。

但事情这样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王延鱼如果知道蛇爷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父子俩。

老的上交官府,得了赏金,小的投江喂了鱼。

这世道,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陆修捏好鱼叉,从狗洞进入这小院。

不愧是一帮之主,正房,东西厢房,倒座房,应有尽有,修建的倒是齐全,院中也连大水缸都有,比他家那个土屋气派多了。

怎么进人家院里,倒像是有些杀人越货的样子。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遮盖了他们的动静。

就在陆修举足无措的时候,陆作舟就像是打家劫舍惯了一样,至南房屋檐下,捅破一格门棂纸,再慢慢适应黑暗,才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陆作舟也不知道是不是盗匪出身,逃荒归来也不忘身上带着一个长相奇怪的铁钥匙,刚好可以伸进窗棂格子,两下就碰到了窗闩,把木闩给顶掉了。

“逃荒时认识一个“排塞赃”,他教我的两手。”他解释道。

这点技术,其实没啥技术含量,连飞贼都不屑一顾。

显然,陆作舟已经熟能生巧。

这间屋子倒像是仓库,并没有人住,陆作舟摸到了一件武器——腰刀!

他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就走了出来,甚至还扔给了陆作舟一把尖头雪亮的长枪。

猜的没错,银鱼帮帮主,家里怎么可能没藏点兵器。

按大梁律,民间有长枪、腰刀、盔甲、药弩,并私造、私贩、私用军器者,俱治以重罪。

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号带之类应禁军器类,一件更是杖八十,每一件加一等。

不过在王延鱼有点关系,根本就不怕。

走向正屋,撬窗手段再次再次施展,又用手探进窗棂,但这一次没有发挥好,窗闩重重的落在地上。

陆修紧绷呼吸,枪头对准门口,怕屋里的王延鱼出来,那又是一番生死搏斗。

第一次摸进他人家,难免有些紧张。

所幸,雷声接连不断,雨声急如流水,这家人或许睡得很死,并没有醒来。

陆舟推门进去。

床上睡着四人,二大两小。

看着被子下的身形确定,应该是王延鱼和他其中一个女人,以及他的两个孩子。

陆作舟跟陆修使了一个眼神。

陆修深吸了一口气,就寻着鼾声,一杆枪狠狠的戳了下去。

他也被自己狠辣震惊到了,仿佛任何心理负担,人是说杀就杀。

枪捅的很深,似乎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捅穿掉了,最左边的王延鱼只是在被子当中疯狂的挣扎了几下,又浑身抽搐了起来,把其余几人身上盖的被子全部扯下。

鲜血真是无孔不入,几个呼吸之内,被子便渗出了红色。

随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这一滩便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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