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衡挠起了头。“那要不我们还是逃吧?”他试探性地问道:“他再怎么说也受了重伤,这儿距离最近的镇子只有二三十里路,只要我们到了镇上,他就没那么好杀人了?”
傅青舟再次摇头。
“岳兄,并非我打击你,但你若细细一想,便会知晓此路不通。”
他缓缓道:“之前我骑来的马早在第一夜时便跑得没影了,我们要逃,只能徒步而行,你腿伤毕竟尚未痊愈,我带着你赶到附近小镇需要不少时间,届时你我身心疲惫,如何应对追杀?”
“其次,镇上人多反而麻烦,你无法知晓那杀手会不会伪装成客栈的小二、街边的路人……一个大意,你我皆要命丧黄泉,人多之处反而给了杀手发挥余地,不如留在此处。”
说到这,傅青舟又道:“至少在这,除了你我,凡靠近之人皆为敌手,我不必额外费神猜测他们是好人还是恶人。”
岳衡轻轻颔首:“还是傅兄想得周到……”
但很快,他脸色又愁苦起来:“可这样咱们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该如何是好?”
“嗯……”
傅青舟沉吟片刻后道:“岳兄你留在此处,我去会会那杀手。”
岳衡一惊,却也很快冷静下来:“那么傅兄,小心。”
傅青舟笑了笑,站起身来,缓缓往庙外走去。
尽管睡了一夜,但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这虚弱更多地因逸然、戚然二诀在体内冲击搏斗所致,这使他周身经脉筋骨隐隐作痛,全身仿佛被千斤大锤无差别锤打过一遍。
穿过密林,他很快就来到了吴厌身前。
吴厌依旧穿着红衣,只是不知何时换掉了昨夜那件被打烂的衣服,弄了件一模一样的全新红衣。
他倚靠着大树席地而坐,细剑就插在一旁,手中抓着一个大肉饼,认真无比地吃着。
新衣盖住了他身上那些伤,傅青舟无法判断出他伤势究竟愈合到了何种程度,但从他脸上血色来看,似乎影响真的不大。
“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他来到吴厌身前五步左右,也找了个棵树懒洋洋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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