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旨和太医一起降临郧国公府时,所有人都是懵的。
而太医为陈萼这位今科状元郎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就更懵了。
榻旁。
已经六十多岁的太医捏着陈萼的手腕,时而皱眉,时而沉吟,时而又翻开他眼皮舌苔观察,看着颇为苦恼。
半晌后,太医才叹了口气,道:
“老夫无能啊,看不出状元郎的病症在何处。”
“按理说,被绣球砸一下,是不会如殷小姐所看见的那般头痛难耐,在地上打滚的。”
“可那情形听着也不似作伪……唉,医术浅薄,实在是医术浅薄!”
他起身后走到桌前,用笔在一张信笺上写下了药方,又吹了吹墨迹,递给了一直守在旁边的殷温娇。
“敢问太医,这是治什么的方子?”
殷温娇有些忧虑地问。
她还是很担心自己那一个绣球,就将陈萼脑袋给砸坏了的。
太医摇摇头:
“老夫看不出具体病症,只能开个安神的方子。”
“而今之计,就盼着状元郎多修养几日,能够好转吧。”
“他这是外伤,看着并不太严重,只是不知何时能够转醒,还请殷小姐勿要太过担忧。”
说到这里,太医又冲殷温娇拱拱手,说:
“还未恭贺殷小姐,得陛下亲自赐婚,殷家要添一佳婿了!”
门外,郧国公殷开山匆匆入内。
他刚刚在外面接待来传圣旨的天使,这会儿才有空进屋。
询问了一番情况,又将太医的所有叮嘱应承下来后,殷开山才好声好气地将对方给送了出去。
等众人都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了脸色煞白、昏迷不醒的陈萼,以及殷家父女。
殷开山看了看榻上尤自昏睡的陈萼,面色凝重:
“陛下方才赐婚,是喜事。”
“但事情还不止赐婚,陛下说,等陈萼醒了之后,便要我们三人一同前去面圣,也好与他有个交代。”
闻言,殷温娇看了看父亲脸色,有些疑惑:
“这不也是好事吗?小郎君此时虽然昏迷,但太医看了之后没瞧出什么不对来,只说修养,这不就是没什么大碍的意思?”
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眼睛,殷开山摇摇头没说话,唯有在心底默默叹息。
如果陈萼真的没什么事,倒还好说。
但他要是长睡不醒的话……
殷开山不敢把陛下当做傻子糊弄,这前因后果相串联,陛下一定能猜到他是故意让女儿等在那里扔绣球的,若因此不慎毁了一个状元郎,就算贵为国公,他也不好交代啊!
…………
三日之后。
宫中,甘露殿。
此处乃是皇帝陛下的办公之所,他也时常在这里面见臣子。
今天被召见而来的,正是几日前被陛下赐婚的郧国公父女以及今科状元郎陈萼。
宫人们不敢怠慢,将三人给带进了殿内,便悄然退下了。
李世民正在伏案批改奏折,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就瞧见了这几个熟悉的身影。
他放下笔,哈哈大笑道:
“朕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来了!”
“温娇,你当年刚满月时,朕可还抱过你的,没想到如今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这日子真是过得快啊!”
殷温娇也不怯场,盈盈下拜,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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