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
“前辈不敢当,听闻道友乃三清弟子,你我称道友即可。”
观音双掌合十,微微一笑。
“好吧,那两位道友。”陈萼轻叹口气,“需要陈某怎么做?”
“以道友目前的修为和实力,还需多加修行。”
李长庚直言道:
“目前浊世已经盯上道友,大唐也不再安全,各路小神亦无法护持道友家室周全。”
“我提议,请暂且搬到天庭去,唯有后方大本营才无邪魔侵扰。”
他看向殷温娇和殷开山父女,作个请状。
“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殷家父女无言,目光皆是看向陈萼。
搬到天庭,等于将陈萼最薄弱的软肋交予他人。
若是答应,便再无回头路。
可若不答应,浊气侵扰永无休止,保不准哪一天就阴着给你来一下。
以他现在的修为,护不住他们。
陈萼沉默片刻,他知道这是天庭为了将自己绑的牢靠而施展的阳谋。
包括此前泾河龙王被浊气侵占所化的劫难……很难不说这帮神仙是有一套的。
凭现在的自己是肯定玩不过他们的。
但他有一点不明白。
为什么偏偏是他?
就因为自己是变数吗?
“在回答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道友请讲。”
陈萼抬起眼眸,直视着太白金星,问道:
“为什么是我?”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
是啊,为什么必须得是陈萼?
坐在床榻上,怀抱着陈袆的殷温娇也不禁回忆起过往,好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和自家小郎君脱不开干系。
说着渡劫,但身上的因果已然千丝万缕,再无法理清。
见两位仙佛沉默,陈萼又继续追问: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莫名醒了宿慧、有了道法,就说我是变数、乱了天命,将一切希望系于我身。”
“值得吗?”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像是在两人的道心之上诘问。
太白金星和观音菩萨也不禁生出困惑。
值得吗?
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也不知道。
仅仅是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破局希望,就要将清世的命运交在他手中。
“你之问,我来答。”
忽而一道温和的嗓音传来,李长庚和观世音连忙起身作揖:
“拜见圣人。”
不等陈萼起身,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等反应过来,周边环境已变成了一个不大的道观。
院落几片青叶洒落,一颗老树在道观内看惯山中春秋。
在那最中间的殿前,两根仿若玉质的石柱并立,一块有些掉漆的牌匾高高挂起:
玉虚宫。
陈萼心神一震,环顾四周竟只有他一人在此。
既来之,则安之。
如此想着,陈萼镇定下来,向着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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