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
郭蛮神情僵硬，全身紧绷，屏着气一言不发。
很快，双方相距最近不到百米，下边马群飞奔路过，前方最雄壮马背一位额中独眼的肥硕巨人挥舞手中大旗，同时发出绝非人言的吼叫声。
后面一群人类青壮嘶吼回应，不时拍击多为青皮刺纹的裸露胸膛。
“是红山二当家独眼，他是西北边一目族人。”
郭蛮目视大队人马远离，半晌后才放松些许，吐了口浊气，“还好，不是我们这方向，也不是朝村子去。”
可惜刚刚有股强烈危机感，没能丢个探查面板过去，陆宇点点头，缓缓收回视线：
“嗯，大概一百三五十号人马，如此多青壮人口，山地里还能弄到精壮马匹，红山这么富裕？”
同时，心想这群山匪真是闲得蛋疼，他只是脚踩着赶了半天路，都觉得颠得慌，不知他们身子骨有多硬朗，非要在山里骑马？
“靠山吃山，附近商路押运不少，但多在山下行走，山上主要是些走私买卖，咱们这百余里山沟正处在边关不远，那些胆子大的山民索性抱团一起干，其中就属红山最是红火……”
郭蛮眼神飘忽，语气复杂，“只要往底下递些孝敬，差爷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去红山就等于享福。”
走私竟也这么明目张胆？
陆宇暗自咋舌，果然民风淳朴，表面却不动声色，再问：
“我听说山下已经封路了，他们这是去做什么，似乎跟咱们去的方向有冲突？”
“无非多给些孝敬罢了。”
后面传来低低一声嗤笑，陆宇回头，正是猎户所言，只听对方悄无声息飞窜靠近，接着道，
“不过，路上碰到咱们这样的两脚羊，剁了下酒也是常事，尤其还是这位残暴的食人怪。为了咱几位小命着想，换个方向吧，黑水村怕是要完了。”
陆宇看向郭蛮，见其也点头，于是道：
“那先去别的村，黑水村咱们放到最后，到时看情况再说。”
下坡，七人背上行囊，换了个方向继续跑步赶路。
直到入夜。
挑了个下风口林地边缘，搭上简易布帐篷，架起火堆，隐隐分了两拨人相互隔开，啃完干粮就各自入了帐篷，算作安营。
郭蛮坐在火堆前，静谧月光下，耳边低低私语声围绕，听不真切倒是也不在意。
这时，轻悄脚步声传来，凑近一声问候：
“主动守前夜，真是辛苦了。”
“睡吧。”
郭蛮淡淡一句，同时眼神暼去。
来人止步，干笑了声：
“嘿嘿，你对那小孩怎么看？”
身后一声疑惑：
“哦？”
郭蛮便答：
“小神医。”
来人接着道：
“他当然是神医，不过白日你说有意上山，咱们搭个伴一起？”
郭蛮往其后看了眼：
“你打算如何？”
那人声音低微似无：
“下药，一包虎醉散，任他再多神力也没处使去，既然有治疗肺瘟的药方，咱们干脆拷问出来，到时治好了病，山上山下也尽可去得。”
看着对方表情兴奋，郭蛮点头：
“你做，到时药方抄我一份。”
来人退去。
又一人出：
“明日到村再说，你小心，他身上不止肺瘟。”
“晓得了。”
郭蛮抬头观起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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