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第一句唱出来，文征的脸色就变了，他是华夏电视台总台负责春晚的导演，特别清楚春晚需要什么样的歌曲。
最重要的就是歌词要积极正向具有鼓励的意义！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关注了杨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倾向于选择《隐形的翅膀》，而不是《平凡之路》和《孤勇者》之中的一个。
现在，他听到了杨帆最新的这首《万疆》，开场戏腔的女声部分一出，他的耳朵直接就被抓住了。
太好听了！
“我何其有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难同当，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灭的信仰！”
文征从头到尾将这首《万疆》听了一遍，配合着《歌王》节目后期制作的舞台效果与播放的视频画面，整个人都沉默了。
视频画面中，杨帆演唱结束，站在舞台上，向着镜头鞠躬。
“愿山河无恙，祖国繁荣昌盛！”
这时，视频画面中再次弹出一個按钮，直接覆盖在视频画面之上，就像是悬浮的弹幕。
【一键重播杨帆舞台】
“好家伙！”
文征被水果TV这一波操作给秀到了，瞬间没有什么词汇，身体则是随着本能向着按钮按了下去。
顿时，视频画面直接回到了最初跳转时的模样。
就这样，文征鬼使神差的听了一遍又一遍，越听越上头，尤其是那个按钮出现以后，总是忍不住想点点。
每次点击之后，都会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这个重复的怪圈中跳出来了，他将手机锁屏放在桌上，没有去看热搜，处于沉默中。
十几分钟之后，文征起身，向着安全通道的走廊走去，那里有电视台设置的吸烟区，他点了一支烟，默默吞云吐雾。
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
一支接着一支。
连续抽了四支烟之后，文征咳嗽了几声，觉得嗓子眼都是干的，脸上的皮肤都抽油了。
“不行，这首歌必须上春晚！”
文征的眼神骤然间变得坚决，刚刚的时间里，他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毕竟现在节目都已经排完了，距离大年三十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节目单做出更改，绝对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可是……
这首《万疆》直接唱到了他的心里。
跟他心目中应该上春晚的理想曲目完全契合。
尤其是当他在水果TVapp上反复跳转单曲循环了几次之后，更是无比上头，想到这首《万疆》没有登上春晚，就觉得无比可惜。
“哎，要是早半个月得到消息就好了……”
文征忍不住感叹，从《歌王》播出的时间线来推断，《万疆》这首歌半个月前已经开始录制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以至于出现了现在这种局促的场面。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了！
不出意外的下，明年的春晚依旧还会是他执导，可是，他等不到将《万疆》放在明年春晚的舞台上，毕竟现在《万疆》播出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有着很高的热度与话题性。
另外一点就是……
他等了不那么久！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时间啊！
“等等……”
文征想到“半个月”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忽然想到差不多上周这个时间，刘先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极力的推荐了杨帆。
只是当时他没有同意。
骤然间，文征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事情。
他记得刘先生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那会他正在忙着春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能够接电话听刘先生说那些话，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换个人他都不会抽出时间和精力去敷衍。
只是……
具体通话的内容，他记不清楚了。
“给刘先生打电话问问吧。”
文征直接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刘建明，拨通了后者的电话。
没一会，电话连通了。
“文导，这么晚来电话，有什么吩咐？”刘先生醇厚的嗓音从听筒中响起。
“刘先生，我忽然想起来，你向我推荐过杨帆，当时我太忙没听清楚，跟我说的是《歌王》的第四期吗？”文征的语气与上次通话拒绝时展现出来的坚定截然不同。
“文导，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不是看了第四期以后心动了？”刘建明打趣道，他也刚刚看完《歌王》第四期，很清楚《万疆》这首歌能够给人带来的震撼，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还是比不过那首《少年华夏说》。
“是啊！”文征感叹道：“是我低估杨帆了，没想到他能写出《万疆》这样的作品，刘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想跟杨帆聊聊。”
“想通了？”刘建明丝毫不觉得意外。
“想通了。”文征点头道：“只要想到《万疆》这样的歌曲没有排入到今年的春晚，我心中都觉得无比惋惜，更何况全国亿万观众呢！”
“文导，你还是贵人多忘事啊！”刘建明坦然道：“上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歌王》的第六期，我参与了第六期的录制，我觉得那首歌才应该是安排上春晚的歌曲。”
“第六期……”文征愣了一下，旋即一种记忆被唤醒的感觉，当时刘建明就是这样说的，《歌王》第六期正式播出的时候距离春晚的时间太近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可是……
第六期什么歌曲啊？
文征没听过，心里没底，春晚的节目单上，不应该有他这个总导演都不知道的节目。
刘先生的《华夏人》是唯一的例外，那是基于对刘先生数十年处于娱乐圈顶峰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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