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闫肃语气顿了顿，喘了口气，他刚刚连续说了那么多的内容，终于把大概的思虑捋清楚了，让现场众人明白了具体的情况。
“杨帆老师有可能要上春晚！”
闫肃说完这句话之后，现场所有来开会的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杨帆选择了春晚，就极有可能会放弃音乐汇的年终盛典，那将会是音乐汇莫大的损失。
“我有一件事情要问。”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董事抬头看向站着的闫肃，说道：“关于音乐汇年终盛典的事情，我们的宣传工作做得怎么样，已经公开说过了杨帆会参加的事吗？”
闫肃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脸色更难看了，他沉着脸，抿了抿嘴。
“宣传工作还没有进行。”
闫肃硬着头皮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明白，这个事情的问题并不在他的身上。
往年从来没有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就宣传的案例。
宣传的工作并不是越早越好，时间要适当，将粉丝们期待的情绪引起来之后，就可以转化为播放量。
现在距离春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距离音乐汇的年终盛典同样是半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宣传太早了。
大量的宣传经费砸下去，效果肯定是有的，无数杨帆的粉丝将会期待杨帆出现在音乐汇年终盛典上，可是，年终盛典呢？
要等半个月……
等到了那个时候，原本的期待都不期待了！
观众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种拉期待的宣传行为，往往不能超过一周，比如《歌王》中对杨帆那首戏腔元素国风歌曲的宣传，一周时间刚刚让观众可以在每天的讨论和等待中熬过去，但若是超过了一周，就会产生强烈的厌烦情绪，起到反效果。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人们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耐心也就相对越来越差。
不是不能等了。
而是竞争对手不需要等，你要等，你就会凉。
哪怕是网购，人们都恨不得刚刚下单，商品就会立即送到手中，这个时候提速就能占据市场占有率。
闫肃的心中很明白，他又摊上破事了！
那位董事的话是带有一定带节奏性质的，基本上就是想要将杨帆退出年终盛典的这口锅甩在他的身上。
“宣传工作还没有进行？”另外一位董事眉头狠狠一挑，他沉默了片刻，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问问杨帆的想法？”
“问杨帆的想法？”黄董愣了一下。
“我们在这里猜猜猜有什么用，谁都不知道杨帆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直接问他呗。”这位董事属于直来直去的性子，做事向来简单粗暴，所以一些复杂的问题，他根本不插嘴，大家也不在意他的意见，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上，他觉得他的见解很有用，便继续道：“杨帆不是我们的签约音乐人吗，直接问他，总会说的。”
“嗯……”黄董默默点头。
“要我说啊，你们就是猜习惯了，往年谁来谁不来，都是只能猜，问他们也不会得到准话，可杨帆是咱们音乐汇的自己人啊！”这位董事继续说道：“如果他确定参加年终盛典，那就把宣传工作拉满，至于他去不去春晚那是他的事情，不影响年终盛典就好。”
“同样的……”
“如果他确定不参加年终盛典，趁着我们还没有宣传，就直接更改预案，按照他不来处理。”
“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这位董事说完之后，视线环视众人，看起来似乎是在等其他人的意见，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不同的看法。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挺简单挺好解决的！
“咳咳……”
黄董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他拿起手中的报表，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的思考。
“这件事情就按照李董说的办！”
“是我想多了……”
“杨帆是咱们自己的人，直接问就好了，我把事情想复杂了。”
“那个谁……”
黄董说话之间，视线落在于浩洋的身上，后者心领神会，直接起身。
“黄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办事您放心，杨帆老师就算是有退意，我也把他留在年终盛典。”于浩洋拍着胸脯保证道。
“现在这个时候了，口头承诺不够。”黄董摇摇头，说道：“小于，这事麻烦你亲自跑一趟魔都，带着合同，不是年终盛典的合同，而是约歌合同。”
“约歌合同？”于浩洋愣了一下。
“没错，既然春晚有约歌，那莪们也约一首，让杨帆老师给我们音乐汇年终盛典定制一首歌，价格方面嘛……”黄董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只要他同意，我们出双倍，1000万。”
“明白了。”于浩洋点点头，有了金钱做后盾，他说话都会硬气许多。
“那就散会吧！”黄董有了事情的解决方案后，就有点心猿意马，毕竟那两位年轻漂亮的捏脚小姑娘还等着他回去呢。
……
会议室外。
闫肃跟于浩洋并肩往外走，后者正在给助理打电话，要订最近的航班，只不过不是去魔都，而是去湘城。
杨帆正在湘城录制《歌王》节目，这种事情在关注杨帆的人眼中，并不是秘密。
打过电话，于浩洋满面春光，心情极好，真的是泼天富贵落在头上，躲都躲不过去。
“我就纳了闷了。”闫肃看着于浩洋得意的样子，心情无比复杂，若是说没有酸楚那绝对自欺欺人，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奈，继续说道：“我跟你比到底差哪了，明明咱们一起签的杨帆老师，后续你也没做什么，我一直忙活着那些歌曲的宣传和推荐，结果呢，好处全是你的，我身上一堆大黑锅。”
“有点时运不济了哥们儿！”于浩洋拍了拍闫肃的肩膀表示安慰，叹了口气，说道：“董事会你还不懂吗，屁大点的事都得有人背锅，总不能让董事们承认自己错了吧！”
“我特么真无语了……”闫肃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盯着于浩洋得意的脸庞，语气中透着疲惫，说道：“这事结束之后，你又是大功一件，然后我呢，累死累活的去宣传音乐盛典，脏活累活我干了，升职的功劳都给你了，过了年之后，怕是得叫你于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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