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啊兄弟！”
“我们这波赚大的了啊！”
这两个狗仔压着嗓子低声说道，他们的声音低，但语调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们两个人是专门负责拍摄李诺希的！
只是，一直没能在李诺希那里拍到什么，反而总是捡到杨帆的便宜。
上一次，同样在湘城，他们两個人跟拍李诺希没有什么结果，决定跑到商场去吃点东西犒劳自己。
狗仔也是很辛苦的工作！
从他们被公司分配到拍李诺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自己被发配了，想要赚点什么奖金难上加难，只能混混低保过日子。
即便是低保，工资也不少，毕竟这份辛苦摆在这里，只不过许多狗仔愿意坚持这份工作，是为了搏一个机会。
只要能够抓拍到什么猛料，那么这一份资料就可以赚很多钱。
李诺希向来没什么可爆料的内容，平日里也没有刻意躲避狗仔，这两位狗仔跟拍了几个月，发现她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没有音乐以外的爱好，富贵的生活让她可以不去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能赚流量的爆点。
两人就像是被公司发配了，倒也乐得清闲，平时该跟拍跟拍，该吃饭吃饭，特别佛系，属于是摆烂狗仔。
偏偏让他们的生活迎来转机的就是不久前在湘城去商场吃饭，偶遇了“青鸟传说”组合中的杨帆，看到了杨帆带着小女孩逛街，还自称是“爸爸”。
他们当时没有将这个猛料上交公司，而是转卖了出去，毕竟他们的任务是拍李诺希，拍到了杨帆也不会被重视也不会有多少奖金，直接自己卖了赚外快，还是一笔不菲的外快。
这多划算啊！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他们两个人跟拍到李诺希进了酒店，这个地方他们可太熟了，李诺希每次来湘城录制《歌王》，住的就是这家酒店。
只不过跟以前不同，在录制到中期的时候，杨帆也搬进了这家酒店。
对于这一点，两人没多想，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李诺希已经是杨帆工作室旗下的签约歌手，他们一起行动很正常。
只是，原本这个时间，他们准备要睡觉休息了，偏偏微博上热议吃瓜，让两人躲在走廊刷了一会微博，刷着刷着就到了这个时间。
就连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敲杨帆的门。
这一幕赫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夜晚的困意再加上吃瓜的情绪，让他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他们举起单反准备拍照，却发现女子已经进了房间。
两人当即决定蹲守，将这一幕拍下来。
原本他们以为要等一整夜才行，结果，他们高估了杨帆的战斗力，这才几分钟啊，人就出来了。
赶忙一顿拍。
拍完了之后，两人看着照片，满意极了。
又是一笔小钱钱啊！
不对！
这对别人来说，可能算是小钱钱，但对于他们来说，属于一笔不菲的收入。
……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难以入眠的夜晚。
文征坐在书房里，默默点燃一支烟，一边吞吐一边刷着微博。
杨帆那边没有回应了。
再看看自己微博下面的那些评论，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躁动，血压蹭蹭往上涨。
“杨帆老师刚刚给狗写了一首歌，您就跑出来叫了！”
“这怎么还来捡骂呢？”
“文导啊！您没看到那些人都不吭声了吗！怎么您还出来叫呢！”
“杨帆老师这首歌没有特指是谁啊，现在您出来对号入座，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啊！”
“……”
一条条的留言中，就算是有为他说话的，也很少，绝大多数都是冷嘲热讽。
毕竟他不是明星，平日里也很少发微博，基本上没有属于自己的粉丝，他澄清的那条微博言辞犀利，早就引起了杨帆粉丝的不满，再加上杨帆已经正式回应，给了粉丝们说话的底气。
现在杨帆的粉丝都明白了，杨帆不是那种避而不战的人，更不是面对质疑不去做解释的人，不会让粉丝跟着一起受窝囊气的。
文征看着这样的消息，越看越气，他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他刚刚发的上一条微博就已经被凉在一边了，要是再接着发一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破防了。
现在发也不是，不发还憋屈，刚刚蓄力的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能将情绪发泄出来，还让他有种憋出内伤的感觉。
这让他很难受。
坐在书房，默默抽烟，不是他不想回去睡觉，躁乱的内心让他困意全无。
至于是不是想过冤枉了杨帆？
那肯定没有！
文征在听了杨帆清唱的那首《四面楚歌》之后，更加确信了杨帆所做的一切事情，出发点都是为了蹭流量增加热度，只是现在蹭到了他的头上。
他眼里不揉沙子！
作为春晚的总导演，春晚就像是他的孩子，绝对不能被这种品行不端的艺人玷污了。
……
此时此刻，严军也坐在书房里，同样默默抽烟，不同的是他根本不敢看留言。
一条都不敢看！
就连群里的信息都不敢看！
自从春晚总导演辟谣之后，他就处于装死的状态，连去找到那个给他提供爆料的群友的心思都没有。
认栽了！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还是自己急功近利了，没有去核实情报的真实性，就着急爆料了出去，还是用那种大张旗鼓的方式。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自己就是杨帆爆料主播中最牛逼的那一位，没有之一。
赌输了，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现在他已经认输了。
“呼……”
严军长长舒了一口气，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之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实。
失败是常有的事。
人生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
唯有直面失败才能迎接新的成功。
爆料杨帆的工作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甚至于在爆料圈都不能再混了，现在他已然是圈子里公认的小丑了。
“休息一段时间，换个行业，重新开始吧。”
严军接受了现实，他抬眼看着许久未动的微博，提示已经是999+了，根本不用点开，就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场面。
必然是骂声一片。
尤其是当杨帆发布了那首《四面楚歌》之后，更是将他这种行为贴上了蹭流量的标签。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就在这一刻，严军看着那999+的提示，犹豫了一会，脑子里想过好几个念头。
一个是立即关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再也不登陆这个微博账号了，就让它自己凉凉下去。
另一个是快速删除掉所有的微博，然后注销账号，即便这样什么都没说，但等同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捏造信息，博人眼球，赚取流量。
然而，他在这些念头之间犹豫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999+的留言。
一眼望去，骂他的人挺多的，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许多人都是在热搜中留言，毕竟直播视频的录屏不是他发的，发布者是另外一些蹭流量的娱乐新闻大V号，他自己的微博下面，最新一条还是直播预告。
这一条微博的回复占据了通知的绝大部分，而回复中骂他的人还是小部分，更多的都是先前留言期待猛料的那些。
私信直接喷他的有，但不多，挨个看下来以后，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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