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送往哪里?”
听了这话,奴婢怔了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回道:
“回王爷。”
“这些个多余准备的口粮,主子也没有让我们特意的存放于哪里。”
“都让我们正常的存放于府院内的库房就好了。”
“而这些个按照主子最低口粮常备的口粮,貌似存放于库房中,从来没有人动过,每月初我们整理库房替换新鲜的时候,它们都原封不动的在那里,布满了灰尘,像是从来不曾有动过一般。”
对于这般答案。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呵呵’一声冷笑,低声喃喃道:
“没有动过?”
“呵呵....”
“怕是悄然无声的早就动了,只是尔等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罢了。”
“不过....看来这个袁家不简单啊!”
“从立府之初,就考虑后路,考虑退路了。”
“看来对于东窗事发,对于可能遭遇的危机,其实早有预料。”
“但就是不知道,袁家究竟是防着可能会严查他们的官方,还是预防着幕后黑手灭口....”
“不过...这都不重要,纵使你再聪明,做事何等的滴水不漏,但只要做过的事情,甭管你隐藏的多好,布置了多少的疑阵,总会有迹可循,跑不掉、也抹杀不掉所有的痕迹和线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朱高煦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冲着杵立在一旁的纪纲招了招手,道:
“纪大人....”
“让所有负责清理密道的锦衣卫和将士们都停下来吧。”
“没有任何意义....”
“袁家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有跟着密道离开。”
“所有的人,怕是都还蜗居在这个府院之中。”
“而所谓的密道,又是命下人填,又是让人故意弄塌通道,怕一个个所有看似无比清晰的线索,都是故布疑阵,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企图牵着我们的鼻子走,隐瞒自己真正的隐藏地点罢了。”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庭院中炸响开来。
“啊?”
所有人下意识一声惊呼之声响起,皆是面面相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
人群中,纪纲率先回过神来,看向朱高煦目光不禁变了变,神情中尽是错愕之意,言语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这这……”
“王爷,您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怎么敢?”
“胆子这么大,玩灯下黑!”
“难道就不怕…”
听了这话。
朱高煦忍不住冲纪纲翻了翻白眼,脸色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沉声道:
“为何不可能?”
“为什么就不能够玩灯下黑?”
“纪大人,指挥着人挖掘堵塞的密道多久了?”
“审问这些个奴婢多久了?”
“是不是潜意识的都认为袁家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全都是顺着密道离开了?”
“更甚至在本王方才抵达之际,都听着纪大人正欲将府城中所有的锦衣卫和将士都散出去,大海捞针似地毯式搜索袁家的踪迹了。”
“这不正巧代表着别人成功了吗?”
“亦代表着,咱们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落入了别人提前准备好的圈套之中了吗?”
“再说直白一点,就整个袁府,待发现密道之后,你手下的锦衣卫、乃至将士们,可曾有好生的探索,挖地三尺的搜索过整个袁府?”
“是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密道之上,以及审问奴婢和仆人的身上?”
“纪大人…”
“你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分析的可有道理?”
此言。
直接把纪纲给问的愣在了方便,被怼的哑口无言,找不到丝毫反驳、驳斥的理由。
原因无他。
就他奉命抓捕袁家。
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怕还真的如眼前朱高煦所形容、叙述的一般无二。
待发现密道以后,他还真的没有特别叮嘱,让手下的掘地三尺的深挖,寻找袁家。
则是潜意识认为,袁家就是跟着密道离开。
之后,他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清理密道,欲打通密道追寻袁家所有人的踪迹。
而他这个主事者都这般认为,亦这般命令。
下面人的态度,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
自然而然都潜意识的放弃了对袁家府院严格、苛刻的搜查。
转而变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密道之前。
从而,忽略了某些事情。
待想明白中间的弯弯绕绕之后,纪纲面色变的有些苍白,像是瞬间失去了血色一般,身上更是惊的一身冷汗,背后的衣袍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给打湿。
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的变了变,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告罪道:
“谢谢王爷解惑。”
“臣…差点着了坏人的道,坏了王爷的大事。”
“恳请王爷责罚。”
见着跪拜的纪纲,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伸手将其给一把拉扯了起来,而后重重的拍了拍纪纲的肩膀,“呵呵”一声轻笑,摇了摇头道:
“行了。”
“责罚之事先不提。”
“本王心中清楚。”
“就此事而言,怕是本王与你换位思考,怕也比你好不上多少,也会陷入误区。”
“此事上,本王能够看穿袁家的布局,不过占据了,身为局外人,而非局中人的有利条件罢了。”
“此乃非战之罪,实乃敌人太过于狡诈。”
“先将贼子给抓住,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
言罢。
朱高煦笑了笑,颌了颌首继续道:
“走吧!”
“纪大人…”
“随同本王一起去看一看,居然能够将朝廷久经沙场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给耍的团团转的袁家主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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