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此作罢。”
之后,朱高煦转头冲着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道:
“带他们下去吧!”
“今日已然连续发生两起刺杀之事,为了稳妥起见。”
“就将他们所有人都安排于府衙中过夜吧!”
“待明日,将纪总指挥使将钟家众人全部缉拿归案之后。”
“在根据他们所有人的罪行,再做定夺。”
收到召唤的侍卫,躬了躬身子:
“诺!”
之后,他快步上前,冲着一众李、袁两家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
“尔等跟我走。”
言罢。
侍卫大步流星的带着李、袁两家的人往后院走去,消失于黑夜之中。
见着消失于黑暗尽头的众人,朱高煦回过神低头看着手中小小的木制盒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无言。
刘峰则安安静静的陪伴在其左右,亦未多言半分。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静候在一旁的刘峰,轻声道:
“刘峰……”
“你说这世间,是否强权既代表一切,可无视一切,能视所有的百姓为蝼蚁,乃至于蝼蚁都不如?”
被点到名的刘峰,听着问话愣了愣。
他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朱高煦见着刘峰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不知如何回答,就不必回答。”
“此问题,确实太过于……”
“唉……”
“不过也是啊!”
“国与国之间,弱国都无任何尊严可言,乃至于割地赔款,皇室和亲…等等一系列事情。”
“又更何况平民百姓呢?”
“虽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哪有所谓真正公平公正存在,所谓的公平公正也不过为相对而已。”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十二个字,适用于动物,其实又何尝不适用于我们这些人?”
“世间所有的一切,无一不都是在遵循这个规律。”
“无任何人可改变。”
“哎……”
说罢。
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刘峰的肩膀,摇了摇头继续道:
“行了。”
“吩咐下去。”
“今夜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贼子今日这般疯狂,至今未达成目的。”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务必不能够给贼子半分可趁之机。”
“过了今夜,纪总指挥使哪里将如若能够将钟家的人给一网打尽。”
“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
刘峰神情一肃,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今日所发生的两起不要命的刺杀,面色不由变的无比郑重,重重的颌了颌首,保证道:
“王爷放心……”
“此事,方才属下就已经交代下去了。”
“一会属下守夜,再多巡视,决计不会给让贼子有半分的可趁之机。”
听着言词确凿之语。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未再多言半分,转而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内院而去。
……
与此同时。
与临川府城相距两百里地。
钟家所在之地。
亦乃是整个钟家所有人居住的地方。
府邸内一片灯火通明。
所有人来来回回的忙作一团。
有人在收拾东西、收拾行礼,宛然一副逃荒、逃难的模样。
与眼前硕大气派的宅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钟府内院书房中。
一锦袍绸缎加身,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半皱着眉头斜靠在太师椅上,瞳孔微眯,双眸于瞳孔中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整个西江之地,最为有权势的人。
亦是对张、王两家布局打压,戏弄压榨之人。
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嘎吱……
恰在这时。
紧闭的书房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苍老的身影从门外直直走了进来,行礼道:
“老奴,拜见家主。”
听着熟悉的声音,半眯着双眸沉思的钟开然猛然睁开双眸,面色神情瞬间一敛,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老者,问道:
“如何了?”
“府内众人,东西可收拾妥当?”
“可开始有序的安排他们从密道撤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听了这话。
跪伏在地上的老者,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情形。
钟开然挑了挑眉,双眸中森然冷意并发,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老者,怒喝道:
“发生了何事?”
“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支支吾吾的。”
感受这书房内骤变的气氛,老者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解释道:
“家…家主息怒。”
“犹豫临时通知的一众主子撤退离开。”
“家中有着诸多的财物、物品之类的,都未来的急提前收拾。”
“一众主子收到命令之后,都紧锣密鼓的收拾各种金银珠宝等财物。”
“对此,老奴劝诫多次。”
“让主子们别管财物,以最快的速度从密道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往接应之地。”
“可……”
“可主子们不听老奴的,对老奴的劝诫视若无睹,还呵斥老奴多事。”
“家主……老奴实在是也没任何办法啊。”
“恳请家主明鉴!”
“要不您……”
话音未落。
咚咚咚……
紧闭的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之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房内两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而后,钟开然出言道:
“进来…”
片刻。
一道身着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推开门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老者,也不避讳直接出言,道:
“家主……”
“临川府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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