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洛可嘉收了针,并且给每张白纸编号,统一收回。
FBI里头有人在烟斗警官Gore耳边说了一句,Gore警官目光暗了三个数量级,他也明白了。
洛可嘉请志愿者回到位子上,他微笑地问:“哪位除了痛,别无感觉?”
无人应答。
洛可嘉笑,“也就是说,大家都得气了,我来念一念大家的记录。”
有酸涨,有冷,有热,有脖子僵,有“肚子里出现了蝴蝶”,有头晕,有放屁,有咳嗽,有鼻子不通气……
洛可嘉道:“老师们,你们可能注意到了,我给这八位志愿者针刺的穴位,旋转方向,次数,深浅全部一样。”
下面人早已观察到了这一点,但议论声还是嗡嗡地荡漾开来。
洛可嘉等音量降低了,才说:“也就是说,每一个人经过同样的treatment,但感觉和效果却不太一样——可能与体质的多样性有关。其心理状态、期待与否、信或不信、对外来刺激的敏感或迟钝都对试验产生了影响和作用。我本意是利用针刺肺经使大家咳嗽,短时间内清理呼吸垃圾,疏导皮毛。但没想到有人上头,有人入肠,有人咳,有人不咳。请问该如何理解?”
他把八份记录一页一页地展示给摄影机,投到了大屏幕上,下面专家们沉默。
针灸术对病人的确有作用,但效果在很多时候是薛定谔式的,处于有用和没用的叠加状态,而且和病人的主观评价有关——相信者说有用,他就好转,半信半疑者说用处不大,病就会恶化。仿佛宗教:信则灵。自我催眠。
这种治疗难以量化,只能观察。
洛可嘉说,“中国古人说天人相应,人体全息投影在身体各个部位,甚至意念能使你缓解或加重病情。”
有人在点头,有人在摇头。
洛可嘉问:“头痛医脚,脚痛医头,也是一种选择,而这选择在不同的医生看来又有争论——合理或无理连医生都未必能统一认识。此外,古代的神医甚至可以出人意料,随心所欲,可以在脚底、手心、后背、肚腹医治疾病,还特别讲究天时。这些貌似无理手却往往有奇效,这些因认知程度引起的手段选择,更像玄学。”
Vic大声插话,“洛医生,我相信你。”
Joe点头,“我们也信任你。”
那个女人无礼地站直身子,想要离开。
Vic大声道:“母亲,请再给洛博士一段时间。”
那个女人戴上墨镜,风姿
绰约地提着包走了,似乎听到被称呼“母亲”就像摸到一只滴着粘液的两栖动物,让她心理生理都产生了不适。
Gore警官颤巍巍地道:“洛医生,我的腰有不适,您看……”
洛可嘉真诚地道:“请到任何一家中医门诊进行正骨治疗,很容易好转。”
Mr. White问,“洛博士,我的那个病人Peter的情况你怎么看?为什么还没有下针?”这位白夫人身材苗条,灰白的头发显示其年龄,但脸上皱纹并不能稍减其动人的风采。她的灰色头发倒映着灯光,明亮的眼睛直刺人心,鼻梁高,嘴角宽,严肃的表情似乎在说,虽然我是美女,但如果你智商不到160的话请滚远点,没资格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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