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肚子说,“你们困在我女儿的手帕里面已经三十多天了,还不知道我是谁?”
天啊!众人鹿大惊,天上三十天,地下呢?
那胖子笑,“也没那么夸张啦,地上只过去了三十年而已。”
所以每次王母、玉帝睁开眼睛时对这个世界都会倍感新鲜,兴致勃勃,因为每次从梦中醒来,天地都不同了,一切都是不同的。
阿刁盯着这人,“所以您是咒杀赤脚大仙的那位天帝陛下?”
天帝叹气道:“我本不想他们这样的……你们且坐下吧,朕也想好好对相关各方倾诉倾诉,事情并不是外面传说的那样——”他又扔出一堆椅子。
嵊蓝道歉道,我们无茶无酒无仙果,请恕慢待之罪。
天帝愣愣地看了嵊蓝半天,叹道:“此乃赤子之心也,若赤脚那厮有你半分谦朴,何至于招徕天杀地灭之祸?”
阿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嵊蓝连忙一把扶住,二人紧挨着坐在同一张椅子里。
天帝并不以之为不敬,看到这二人秀恩爱撒狗粮,又叹了第三口气,“我女儿自小孤独无友——这个怪我,她母亲是凡人,不修心不修口不修德,我飞升时竟然带她不动,老死于我踏上仙班的第一日。唉。”
是啊,天上地下之迥异,第一大难题就是——时间去了哪儿!天上一瞬、人间沧桑。
“我女儿天真烂漫,在天上找不到合适的朋友,一边修行长生之道,一边自弃……宁做鸳鸯不羡仙,说的就是她!盖求仙长生非其所愿!我猜她宁可做个凡人,嫁人生儿育女,平凡一世。”
真是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天帝女儿思凡……好像戏里都这么唱的。
天帝说,“你会怎么想?当一丑八怪跑到你面前说他和你女儿心心相印,要娶之为妻?”
嵊蓝犹豫地说:“爽快同意?”
天帝白了嵊蓝一眼,夺魂戳魄的一记眼刀闪过,可惜到嵊蓝面前就消失在封天术下,对嵊蓝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天帝对嵊蓝的实力开始正视,态度也严整了三分,不再随意,“同意?那是不可能的!总得调查其底细,访问其双亲,检测其实力吧?那个小伙子比……还丑,”他看了阿刁一眼,没有说得太明白,但阿刁脸窘得通红。
天帝继续,“只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异类成精而已,家徒四壁,不乘余财,不置物业。那一池荷花,自带天机,又不是他的。”天帝撇着嘴,似乎天下最佳投生地——莲池——就是贫民窟。
天帝说,“没钱也就算了,还口气那么大,说天下日后都是他们的,我们老一代都是要被时代抛弃的……”
听上去的确很像是跟十大天帝吵架的那个抠脚大汉的口气,怪不得十大天帝轮流与他吵也没赢——谁能比青蛙或者蛤蟆更聒噪?
天帝说:“我女儿最是逆反,只要是反体制的,她就倒贴上去。”
说到“倒贴”二字,这位老干部脸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了。
嵊蓝还没明白,淳化吃吃地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天帝用他的眼刀也剜了淳化一记,刀光离着老远也化为乌有,天帝震惊,联想到这二人一魂三生,越发地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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