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的精彩时,刘凌突然撂挑子,这可让众人急坏了。
那扬言要为刘凌付茶钱的持刀大汉顿时虎目圆睁,他瞪向那店小二,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狗腿子,赶紧滚,扰了大爷我听书的雅兴,我剁了你!”
持刀大汉很明显是个江湖之人,手上兴许还染着人命,煞气十足,就是坐在他周围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而店小二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这一声大喝,吓得他连尿都差点没憋住。
再看刘凌,此时也终于看向了他,不过这目光之中却满是鄙夷和不屑。
店小二此时也慌了,拿了谷老爷的钱,要是办不成事,那可不是将钱退回去那么简单了,搞不好连饭碗都要丢!
于是,他连忙放低姿态道:“这位公子,我刚才没说清楚,谷老爷是花钱让我请你来的!”
说着,店小二往刘凌面前放了几枚铜板,在他看来,这说书的连茶水都喝不起,给几枚铜板应该也就打发了。
然而,刘凌却是眼睛一瞪,骨子里的流氓气顿时显露出来:“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滚,不然小爷我把你的卵泡子捏了!”
刚才的刘凌还是之前金融公司高管的气度,温文尔雅,满目的书生气。
而这一会,又突然变成了一种在市井混迹多年的地痞流氓,言语间虽无斗笠刀客的杀意,但镇住这个店小二还是没问题的。
接连遭到恐吓,店小二只觉两腿一软,差点没给刘凌跪下来。
回头再看醉春楼之中,谷老爷和那个徐大人正从透过窗子看自己呢。
想到有可能丢了饭碗,店小二也不得不亮出底牌,他赶忙将那一小粒银子递到了刘凌面前道:“爷,这银子给你,就当我求您了,您赶紧去吧,要是请不来您,小的这饭碗怕是都要砸了。”
“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这会,店小二苦着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看着店小二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刘凌只觉可笑。
真是个好狗腿子,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软,更何况,若是真的进去说书了,那之后的事情,还未谈便先天低人一头了。
于是,刘凌便安坐在原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既不理会店小二,也不再说书。
这可急坏了那些听书之人,他们本就是在这里稍歇息一下,再过一个或者半个时辰就要走人。
如今都想听刘凌多说一段,结果却有这个狗腿子在这里搅局。
于是,一群人全都对那店小二怒目而视,持刀客更是将斗笠摘下,露出了锃亮的光头,以及头顶那条扭曲粗大的刀疤,并厉声呵斥道:“滚,不然宰了你!”
看着持刀客满含杀意的眼神,店小二彻底怂了。
他连滚带爬的回到了醉春楼之中,对那谷大富说道:“谷老爷,那小子不识抬举,根本不来,还说什么钱给少了,还要您亲自去请!”
“要不这样,我把城东郭师傅给您请来,他说书也是一绝啊!”
谷大富闻言目光一横,厉声道:“那他会说这段书吗?”
店小二张口结舌。
随后,谷大富又说道:“他嘴里尽是些陈词滥调,不要说徐大人,就是我都听腻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想听他的直接过去便是,还来你醉仙楼作甚?”
就在这时,醉春楼的掌柜已然急匆匆赶了上来,他眼睛一瞪,对着店小二训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滚!”
店小二如蒙大赦,赶忙离开。
随后掌柜的连忙躬身道:“扰了二位雅兴,我亲自去请!”
谷大富闻言摆手道:“罢了,还是我去请吧。”
说罢,他竟真的起身走出了醉仙楼。
一旁的掌柜见状不由得多看了旁边哪位徐大人两眼。
是个生面孔,又值得谷大富如此对待,保不齐是那个高官呢,于是酒楼掌柜的连忙招呼道:“给谷老爷桌上送一壶美酒、一份鹿茸蒸羊腿,一份红烧狮子头算作赔罪!”
茶肆之中,刘凌又开了嗓,正说着孙猴子去东海龙宫找兵器的段子。
就在刘凌说的兴起之时,谷大富确是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嘿,书生!”谷大富笑眯眯的拍了拍刘凌的肩膀。
刘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谷大富那肥胖的身子,然后道:“这位掌柜的有何事?”
谷大富笑容可掬道:“没什么事,就是听你说的书有趣,但我在醉春楼的楼上听不太清楚,所以便想要请你去醉春楼中说。”
“当然,赏银方面我肯定会让你满意的,一两银子,你看如何?”
按着大周的物价,一两银子,能够供一个普通家庭花费一个月之久了,若是农户家庭省着点花,几个月也足够了。
这次,茶肆中,包括斗笠刀客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因为他们给不起刘凌这个价钱,
甚至已经有几个身穿麻衣,衣着朴素的汉子饮完了茶水起身离去。
在他们看来,这身穿补丁衣裳的寒门书生,必定会跟随这谷大富前去醉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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