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刘凌有些发懵,他抱着那木盒呆在了原地,此时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虽说他如今已经有了还给吴祥的银子,但对方很明显要的不是那四十六两银子,而是钱佳宁本人。
若是眼前这个知县和他沆瀣一气,就算是自己还了银子,他也有一百种办法致自己于死地。
一旁的吴招娣见状也紧张了起来,她盯着大堂内的二人,满脸担忧之色。
而钱佳宁则还算淡定,在来公堂之前,她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只是,将刘凌牵扯进来却非他所愿,经过这一日相处,钱佳宁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家伙,是个不错的男子。
于是,她向刘凌投向了满是歉疚的眼神之后,便上前一步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归揽到自己身上。
毕竟,今日之事完全是因她而起,而吴祥的目标也只是她一人。
只要她站出来求对方放过刘凌,应该能够了结此事。
而门外围观的那些百姓们,也在指指点点。
“嘿!怎么回事?今天县太爷转性了?送上门的东西又给退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狗都改不了吃屎,官员还能改得了贪污?准是那小子送上去的礼品太轻,知县老爷看不上!”
“定是如此,看着小子的穿着就不像是有钱人,和吴员外相比,差远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也不避讳,听上去甚至没有太多的违和感,显然经过田德禄这么多年的努力,在魏县办事需要行贿的潜规则,已经基本上变成明规则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眼前这个少年书生要被田德禄打的屁股开花,他的漂亮老婆,也要被吴老狗抢走当小妾的时候。
田德禄确是不急不缓的说道:“吴祥,你说刘钱氏欠你四十六两的银子,可有什么证据?”
“啊?”吴祥吃了一惊,他原以为田德禄将东西还给刘凌之后,便会扔签子打他屁股。
可对方不仅没打,反而是问自己要证据,虽然他身上带着钱佳宁给他写的借据,但田德禄态度的转变,却让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呃!有借据在此!”
虽说意识到不对劲,但吴祥也别无他法,只得将借据呈到了田德禄的面前。
后者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种挖坑下套的忽悠手段早已烂熟于心,和他相比,吴祥也只能算是一个晚辈。
田德禄打眼一看便看出了这借据的问题。
他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字迹,刚才吴祥所添的那几笔字顿时变花了!
看到这,田德禄歪嘴一笑说道:“吴祥,我问你,这借据是何时所写啊!”
“呃!这……”吴祥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刘凌和钱佳宁却是从田德禄的口风之中,嗅出了些许不同,二人对视一眼,随后钱佳宁上前一步说道:“是四个月之前所写!”
田德禄眉头一皱,随即摇头道:“四个月之前?不对吧!这墨迹还未干透,很明显这借据是刚写的!”
“我说吴祥,你不会是把借据拿错了吧!”
“呃!这……”吴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刘凌则暗自发笑,同时他也放松了下来。
看来,这镜子和拂尘是将这田德禄给糊弄住了。
想到这,刘凌立刻打蛇随棍上。
“知县大人明鉴,我夫人确实在四个月前借了吴祥四十六两银子,但是在昨日他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将钱给还上了!”
“之后他借口忘了带借据,便没有将那借据销毁,想不到今日,他竟又借此生事,想要再向我讨要这四十六两银子,着实是可恶,还请只想打人为我夫妻二人,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吴祥差点被噎死,他指着刘凌厉声说道:“姓刘的,你何时还我钱了?”
因为愤怒,此时吴祥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
一旁,一直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狗腿子,也上前说道:“知县大老爷,昨夜我等一直跟在老爷身边,那刘凌根本没有还给我们老爷银子。”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狗腿子话音刚落,田德禄便是一声大喝!
“奴才,见了本官不跪不说,还敢胡乱发言,扰乱公堂,来人啊!先给我打三十大板再说!”
说罢,田德禄利落的将一个签子扔到了地上,一旁的衙役们见状当即上前将那狗腿子按在了地上。
后者这时也被吓傻了,他没想到,一直和吴祥关系不错的田德禄竟会对自己动手。
等身子被衙役们压到身下,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求饶。
“知县老爷我错了,知县老爷饶命啊!”
啪啪啪!
碗口粗细的大棍子以每秒N米的加速度,落在了那狗腿子的屁股上,整个公堂内,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几棍子下去,那狗腿子的屁股,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听着狗腿子的惨叫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屁股,吴祥的腿都在颤抖。
他知道,田德禄是在敲打自己了,若非这狗腿子跳出来,那今日被按在这里打屁股的,就极有可能是自己了。
很快,三十棍子打完,那狗腿子已然晕了过去,衙役们见状一盆冷水泼上去,狗腿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知县老爷饶命,知县老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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