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调动是一项十分繁琐的事情,从进行动员,到整理装备,开始出发。
再到沿途的吃喝拉撒,行军路线,以及可能遇到的如逃兵、粮草、地方冲突、水土不服等问题。
若是运气不好,行军途中突然闹起了瘟疫,那可能几万人的队伍就直接散架了。
在明朝时期,有一位叫门天子曾用三天时间动员五十万大军北上进攻蒙古,听着霸气十足,实则全是隐患,最终的结果也是全军覆没,自己本人也被俘虏。
同样是明朝,他的太爷爷当年为了动员大军打击蒙古,足足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动员军队。
这就是内行和外行的区别。
鲁州总兵俞大同是个内行,当年他祖先俞鹰曾跟随大周的开国皇帝萧战南征北战,虽没什么大的功劳,但也有几番苦劳,于是,萧战便将俞鹰封了个宁东侯,并安排到了鲁州。
之后,俞氏一族便一直在军旅之中混迹,几番起落之后,最终这宁东侯的爵位,最终轮到俞大同。
他本人有些军事才能,承基侯爵之后,先是清剿附近的土匪,然后又去打进犯的散装倭奴。
由于其本身就是勋贵出身,再加上这些军功,所以很快便成了鲁州军队的一把手。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勋贵出身的他和掌管官员晋升的那些文官们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而且鲁州也并没有太多的战事,撑死也就打打土匪,以及小股的倭寇,想要立下大功也不太可能。
就在俞大同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的时候,一封调令确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因为蒙古和女真撕毁了之前签订的条约,开始大举进犯大同、宣府、锦州、宁远四大军事重镇。
北方战事极为吃紧,所以急调俞大同率领两万鲁州军北上参与会战!
按理说去就去吧,反正当兵打仗天经地义。
但这次征调却有些不同,因为谕旨上说,因为事发突然,北方并没有什么准备,所以军队所需粮草衣物,需要俞大同自己去筹备。
这就要人命了。
俞大同虽说是个世袭侯爵有些家产,但却也不足以为两万鲁州军提供粮草衣物。
更重要的是,鲁州和辽东以及北境的天气差别较大,这会在鲁州穿着半袖便行,到了北境,怕是要穿厚衣服,而且这仗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若是到了冬天,朝廷的衣服发不下来,那他的这两万弟兄也就别打了,直接冻死得了!
于是,俞大同便一路走,一路打家劫舍。
当然,他只对富户感兴趣,那些穷苦人家反正也榨不出油水,所以他也便没有理会。
就这样,从他从鲁州一路来到了魏县。
当听到手下汇报,在魏县遇到硬茬子,说要参奏自己起兵造反的时候,俞大同勃然大怒。
“放他娘的狗屁,我要是想造反,先剁了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们!”
“告诉下面的兄弟们,不要怕,先抢了东西再说,出了事我兜着!”
眼见俞大同如此刚硬,那手下也立刻兴奋起来,他忙道:“好,将军,我这就去!”
正说着,那手下便要退下,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道:“将军,魏县县令田德禄给您送来请帖,让您明日去城中醉春楼赴宴!”
听到这话,俞大同随即皱起了眉头。
“田德禄?他请我赴宴作甚?”
略微思索片刻之后,俞大同又说道:“算了吧,先暂且让兄弟们按兵不动,等明日我回来再说。”
手下们闻言虽有些失落,但也并未多说什么,就这样各自散去。
次日晌午,俞大同带了两个随从便来到了县城的醉春楼之中。
今日醉春楼早已经被刘凌和田德禄清场了。
负责接待的酒楼老板看到三名身材魁梧,满脸煞气的大汉走进来之后,便赶忙上前迎接道:“敢问,可是从鲁州来的将军大人?”
不管是刘凌还是田德禄,都不知道俞大同的名姓,所以只是告诉那酒楼老板有一名将军前来。
俞大同左右看了看,然后挺着自己的将军肚没好气道:“正是本将,那田德禄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
俞大同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刘凌和田德禄便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
这种迎接上级的场面田德禄见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见他满脸堆笑的上前拱手道:“将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见对方下来迎接,俞大同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就在这时,他身旁一名随从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那知县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便是为我们扣造反帽子的刁民!”
听到这话,俞大同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瞪眼看向刘凌冷声道:“小子,昨日,就是你让人打了我的兄弟?”
和田德禄的放低姿态不同,刘凌虽站在侧位,但却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听到俞大同的质问,刘凌淡然道:“你兄弟我没见着,调戏良家妇女,欺压平民的兵痞倒是见过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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