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宋徽宗赵佶在延福宫里来回踱着步子,心神不宁,感觉时间过得无比之慢。
“许崇,你再去打探一下消息,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报来。”
许崇是个六十多岁的太监,十几岁时就开始服侍赵佶,可以说是赵佶最信任的人。
包括以前的童贯等人在内都比不上他,不过是这人低调,从不参与争权夺利罢了。
许崇走后,赵佶更加的坐立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行动会以失败而告终。
“你怎么了?心神不定似的?”韦太后见状,疑惑地问道。
“没事,没……”赵佶见韦太后相问,无法回答,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茶杯,却不小心把茶杯碰掉了,惊的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没事?”韦太后的口气中充满了质疑,紧张成这个样子了还叫没事?
宫女连忙跑过来把茶杯的碎片收拾了,又给赵佶重新倒了一杯茶。
赵佶端起茶杯,刚一端起来,茶杯就和底座碰在一起“叮叮”的响个不停。
他竟是连茶杯都端不稳了,茶水洒在灰白的道袍上,变成了斑斑茶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韦太后盯着赵佶追问道:“竟吓成这样?”
赵佶不敢和她对视,不停地左顾右盼,放下了茶杯,手又没处放了似的摸下额头,又捋了下胡须。
韦太后原本是致仕宰相苏颂家的一个侍女,因遗尿不已而被苏颂认为有大贵之相,将其送入京中。
后来,韦氏成为赵佶端王府的侍女,赵佶即位后,韦氏又成了郑皇后的侍女,因为与好姐妹乔氏“苟富贵,勿相望”的约定,乔氏被封为贵妃后将韦氏推荐给赵佶。
韦氏因而有机会被赵佶临幸,怀了龙子赵构。
但韦氏并不受宠,直到儿子赵构主动出使金营,才获封龙德宫贤妃。
最后,又因赵构登基做了太后。
可以说,韦太后见惯了皇宫内的勾心斗角,对一些腌臜事可谓熟悉至极。
此时,见到赵佶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韦太后紧紧盯着赵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谋害我儿?”
赵佶被韦太后一语道破心思,索性便豁了出去,头一扬,拧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桓儿当了天子,对我尊崇有加,言听计从,他呢?
他是怎么对待他爹的?你瞧瞧,宫女还是这么几个,每日清汤寡水,比寻常富贵人家都不如!高兴了来看看,不高兴了一两个月都不来!”
他越说越带劲,胆气壮了,身子也不颤了,手也不哆嗦了,微昂着头,仿佛又找回了身为大宋之主的尊严,指着西方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也曾是大宋帝王,挥手间收复青唐,数万人头落地!”
韦太后斜眼瞅着赵佶,鄙视道:“你也就那一件事值得说道,世人谁不知你轻佻浪荡、声色犬马、无心政务、贪图享乐、废章驰纲?
若非你亲小人、远贤臣、怯懦如鼠,又怎会被金人欺辱?!”
“你,你……”赵佶见韦太后的话如此难听,气得浑身哆嗦。
“我说的不对吗?”韦太后索性给赵佶来了个大起底:“你身为大宋国君,竟贪图美色留连于青楼,横征暴敛致各地民乱不止,偏信小人致忠良寒心,畏惧金人不惜割地赔款……”
“你,住嘴!”赵佶气急败坏地吼道:“这整个大宋都是我的,我想怎样便怎样,你一个无德无才的嫔妃,怎敢如此肆意污蔑于我!”
“那是过去了,现在的一国之君,是我构儿!”
话说到这份上,韦太后反倒放开了,她鄙视地瞧着赵佶,轻飘飘地说道:“你有几十个儿子,哪个有出息的?还不是靠我儿打败了金兵,才保了你一命?
嫌宫女少、吃得不好?亏你说的出口!我儿身为一国之主,也不过如此!”
韦太后说着说着,不禁挺直了腰杆:“这才是国君应有的样子!”
说话间,韦太后见赵佶又抖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惊惧之色,便转头朝宫外看去。
只见赵构面沉如水,带着一众侍卫大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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