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和宋国使团接触一下?”
所以说还得是曹价,大家都想到了,但没一个敢说的。
李乾顺的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时候去宋国使团,那就是服软。要服软到什么程度才行,谁的心里都没底。
曹价偷偷地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国主,大家都在看着他,心虚地说道:“我就这么一说哈,反正,几天了,大家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
但却在这个时候,李乾顺反倒是想得开了。
从张伯奋率第四路大军抵达边境时起,局势其实已经很为难了。
仁多保忠的反水,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所以自己和李良辅都把将士从边境带回来,就是因为心里已经明白:大势已去!
所以,谋宁克任才会被赶出去,投降和逃跑才会成为廷议的主基调。
作为大夏立国以来的第六任皇帝,李乾顺其实挺不容易。
三岁即位,啥也不懂,母后梁氏和舅父梁乙逋共同辅政。后党先是打压陷害先帝老臣,频频与宋国开战转移国内矛盾,然后是兄妹夺权互相算计,把西夏的国本搞没了大半。
十六岁亲政,整顿吏治,完善制度,发展经济,推行汉学,大夏才得以恢复元气。
甚至可以这么说,自从亲政以来,他一天都没轻松过!
夹缝中生存,可谓步步惊心,需要高超的政治智慧,必须得步步殚精竭虑,才能做到左右逢源。
他的大儿子,因为他背叛辽国向金称臣,忧愤而死,皇后也因恼他无情绝食而亡。
可谁知他心中的苦?
如今,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连续二十多年为国事操劳,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此次兵出边境,已明显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膝下幼子李仁爱,才四岁。难道要跟着他颠沛流离、亡命西去吗?
即便心有不甘,但事实上,他从心里已经认命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李乾顺黯然说道:“去宋国使团吧,曹价和薛元礼,还是你二人去。探探宋国使臣的口风,见机行事。”
在他看来,关键时候,也就曹价和薛元礼有脑子、有担当,能担此重任,之前先斩后奏放了宋使及其部下,足以说明这一点。
此时,因驿馆地方不够用,呼延通部已经不在驿馆,去了城外扎营,换李显忠部在驿馆驻扎。
一方面是因为李显忠部连续作战一个多月,将士个个疲惫不堪,呼延通发自内心地敬佩,坚持要他们驻扎在驿馆,条件好些,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另一方面,有一半兵力驻扎在城外,也能防止夏州城北别院的事情历史重演,被西夏方面包了饺子,还是分开好些。
呼延通部将弹药、手雷等物资分出一半于李显忠部,使得李显忠部的战斗续航能力回到了全盛时期,甚至战力更有所提升。
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虽然太辛苦,但对于磨练队伍的确有太大的好处。
曹价、薜元礼的求见,是意料之中的事,秦桧知道他们的来意,加上与二人的相处总体上还是挺愉快的,所以欣然应允。
也不用分宾主,一帮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各自入座之后,秦桧笑着问道:“不知曹大人、薜大人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即是有求于人,态度那必须得端正啊,像之前秦桧刚来的时候那样拖时间指定也是不行的。
曹价老着脸,讪笑道:“指教谈不上,各位在驿馆还住得惯吗?有啥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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