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还想问更多,却明白他不打算说的态度。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纠结。
小时候的两人亲密无间,她那两年可以说是方野独自照顾的,连拉裤子这种事情,都由年幼的他来处理。
那长大了呢。
她摸了摸哭红的鼻尖。
一会出去,她连该如何称呼他都不知道。
方野,哥哥?哥?方野哥?
好像怎么叫都有些别扭。
时间让他们都变了,好像方野的变化更大一些。
他的眼神从儿时的温柔明亮,变成戾气满满,身上的气质淡漠得要命。
而且,白梨还注意到,方野似乎打了耳洞,耳垂和耳骨上都有,比起她班里那些自诩不良少的年都张狂几分。
这种熟悉又生疏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去想,这些年他没回家,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转念她又不想了。
就算回家了,也过不好的。
她是胡女士的亲女儿,地位尚且都如不用费心的家养犬一样,更何况是方野。
一整天都在坐车,白梨没有吃任何东西,终于不用奔波了,她腹部空空有些许疼意。
就在这时。
卫生间的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方野略低的嗓音响起。
“白梨,还要等你多久?”
商量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不耐烦?
白梨不确定。
“马上了。”
她匆忙又冲洗了一把脸,直到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她哭了,才安心打开门从卫生间出去。
方野站在门口等她。
夜风轻轻吹着他的头发,细小的耳钉在黑暗中发光,映衬处他眼里浓郁的困倦。
短短十米的距离,她忽然感觉又回到了五岁那个夏天,哥哥也是这样,总是耐心站在门口,等待慢慢吞吞出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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