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也没有干等着,而是打开了行李箱,把所有物品一件件放回了房间里。
她的房间不大,物品也不多,基本都是冷色调的摆设用品,是当初装修公司统一给房间安排的。
原本是个客用房间。
收拾完后,她才又坐回到椅子上,数着墙上钟表的指针跳动。
一般胡女士想要教训她,都会等到深夜。
纵使白梨听话,被教育的机会屈指可数,但心思敏感,总能抓到一些规律。
当晚的十二点,胡女士夺门而入,没有敲一下,也没给个提示,就转身把门关上反锁。
然后瞪着一双伶俐的眼睛,直视白梨:“出去野够了?白梨,我从没想到你居然敢这么不听话!你苏叔叔那天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他给我们母女俩好的生活,就是让我们听话一点,懂事一点,家里太平就好,你倒好,居然好日子不过,玩离家出走,你是不是疯了!”
她的音量似乎没有遮掩,高档的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门窗的缝隙间都贴有厚厚的隔音条。
白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母亲,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胡女士忍受不了这样的独角戏,她都快憋屈疯了,受完继子继女老公的气,没道理还要受女儿的气!
上前就去抓住白梨的手腕,鲜红的指甲深深嵌入少女手臂的皮肤里,冷漠的逼视她:“我告诉你,别再拖累我了,你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可以吗?”
话虽然是苦口婆心的祈求,可她的指甲已经划破了白梨的皮肤,很快就有浅浅的鲜血涌出来。
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奏响,白梨冷静地忍受着痛意。
胡女士却加重了力道:
“还有那个方野,我知道你去找他了,去了就去了,但这辈子不许在这个家里提他!他已经是以前的人了,你再敢提,就是害我,害了我,你连学都没得上,听见了吗?”
听见有关上学两个字的威胁,白梨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胡女士面色才好看些,到底是小姑娘好拿捏,吓一吓,就什么都同意的
白梨突然淡淡的开口:“妈,给我办住校吧,高三我想好好念书。”
“你想住校?不可能。”
“妈。”白梨抬眸,轻声说:“苏叔叔现在生气了,并不想看见我不是吗?我好好学习,考个好的大学,苏叔叔会高兴的,而且我走了,妹妹肯定能常回家。”
这一段话有理有据。
胡女士也沉思了一下,许久,才松开了白梨的手,说了一句:“我跟你叔叔商量一下再说。”
然后,才低眸看白梨的手臂,声音好听了些:“你能知道讨苏叔叔喜欢就行,明天记得穿长袖。”
见达到了目的,白梨点了点头。
被掐的有些麻木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溜了一地。
以前有看过几部青春伤感电影,里面的角色常常有一个酗酒家暴的父亲和痛苦发泄的母亲。
白梨其实挺能感同身受的。
虽然胡女士是个体面人,从不发疯打她。
但那种刺骨的痛,还是会以别的方式留存在皮肤上。
她垂下漆黑的眼睫,抽出一张绵软的纸巾,轻轻擦拭在伤口表面,一下就染上了红色。
然后面不改色的贴上创可贴,倒头就睡。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
有一颗刚刚被勉强缝补过的心脏,瞬间又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白梨想起方野说的,被人欺负了要跟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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