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而温和是德国的气候特征。
冬季没有长寒,夏季没有酷暑,四月正好回春变暖,可阴天还是持续长久,空气中阴霾一片。
手术当天。
白梨穿着件白色的裙子,扎着简单的丸子头,坐在疗养医院的手术室门口。
天气其实不冷,但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她的小腿还是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焦虑病人躯体化的表现。
她很担心方野。
尽管他进去的时候并不害怕,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安慰她几句,可当医生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地做着准备工作,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这场手术可能得很艰辛。
她焦心的站在门口,一边揉搓着胳膊,尽量保持着头脑清醒。
常立站在旁边,每隔半个小时就会问她需不需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白梨咬着唇都拒绝了。
不断有医护人员从手术室的大门进去。
每打开一次重重的门。
就会闻到里面传来的消毒水与血腥气息,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他那么能忍,还是发出了声音。
四周沉默寂静。
跟过来的黑衣人们全都背手站着,脸色肃穆。
这画面实在太像悲剧里刻写的画面。
直到又有人从手术室里出来。
白梨站起身来,却听见出来的医护用英文说了一句:“这个人真是能忍受,没打麻药的神经性手术,简直是酷刑。”
昏沉阴暗的走廊里。
白梨心脏都在颤抖,她讷讷地转头问常立:“常先生,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麻药?”
常立避开她的眼睛,笑笑:“医生要求的,这里是世界顶尖的私人医院了,白小姐,别担心。”
“……”
白梨怔住,整个人都是麻的,刚刚安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瞬间蔓延全身。
她没想过。
居然会是这样一场恐怖的手术。
他又一次以轻描淡写的态度骗了她。
规避掉所有会让她担心与痛苦的因素。
白梨鼻尖都是心爱之人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好几次听见里面医生的交流,内容不明白,但语气都不是很乐观。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手指都在抖。
就在这时。
手术室出来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用着很着急的德语说:“昨天指定的人是谁,谁跟我进去,叫醒方先生。”
手术途中,病人因为剧痛产生的意识不清醒,只能强制诱导唤醒。
疼痛是可以致人命的。
如果不保持清醒接受指令,是真有可能休克而亡。
就这么一句话。
白梨没听懂。
常立懂了。
他本想跟随医生去穿防护服,看着少女,他咬了咬呀牙,没顾得上方总的叮嘱,还是说道:“白小姐,你进去吧,麻烦你配合医生。”
这种情况,方总是预料到的。
许是性格原因,方总不同于其他人,他做每件事情之前,都会有完全的准备。
手术途中血液采取人也都安排好了,不会发生什么临时采血,让少女顶上的时刻。
昨天深夜,医生在别墅里做风险判断,提出不使用麻醉,会有昏迷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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