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查案子?我们一起查。”捕快拍桌坐下。
此人名叫武七郎,是这衙门正儿八经的捕快。
绿袍小使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武七郎吓了一跳,拉开供词的手直接停在了对半处。
“你是来查案?”许光略带惊讶问。
在许光的记忆中,这人行为粗鄙,喜酒贪肉靠着关系当上捕快后,也屁事不干。
“咋了,你个和尚都能查案,我查不得。”武七眉头挑起,语气不屑,“大家一起查,说不定,我比你快。”
“行。”许光点头,伸手拍拍绿袍小使的脑袋。
绿袍小使反应过来,慌忙拉开卷宗。
……
看完供词后,三人神态各有不同。
武七郎口唇小声开合,手指反复戳着卷宗,一副案件真相,呼之欲出的模样
绿袍小使者则是一脸懵逼,满目迷茫,他时不时低首,再看看卷宗,时不时偏头,打量身旁的两人。
唯有许光动作最少。
他坐在椅上,双眸闭起,梳理着方才察觉到的疑点与案件思路。
纹丝不动,过于平淡的神色令其余两人都误以为许光睡着了。
“和尚好好看案子,看不懂,想睡觉就回寺庙里去。”武七郎拍桌,大声讲。
“内外两壁都有泥脚印吗?”许光轻声询问,似没有听见武七郎的话语。
“嗯。”绿袍小使点头,随即拿起刚收回的陈家大致结构图,“估计是那飞贼进来时与离开时不小心留下的。”
许光沉思,目光再度扫向陈家大致结构图。
“和尚还看什么看。”武七郎粗暴开口,“这情况一目了然嘛。飞贼杀害了陈天润后,因怕外面的巡兵发现,放弃银子,转而偷走了好收拾的钱票。”
“如果是飞贼的话,那为什么花圃之外的院子却没有脚印?”许光反问。
“你这不是废话。”武七郎站起身,“飞贼从外面来的,怎么可能脚上带泥。”
“我说的是他杀人后翻墙而出留下的脚印。”许光说。
“这,这,”武七郎大手挠着没剩几根毛的光亮脑袋。
片刻后,自以为想明白的他朝着许光大喊,“一个杀人偷物的飞贼怎么可能不会轻功,他一定是用轻功飞出去。”
许光听判摇头,“一个轻功好到能越过那么大花圃的人,他临走时根本无需踩墙借力。”
武七郎顿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呆呆的坐回椅上,再次思考起案子。
许光也没管他,转手,扯过桌上仵作的验尸报告。
在打斗中,后脑这种危险部位必然是不会轻易暴露给对手。
所以,那记打在后脑的钝物重创必然是打斗前,杀手先手所致。
可既然凶手拥有率先动手权,且在陈天润对此还完全不知情。那为什么杀人的飞贼会带一个命中后脑,而不至于一击毙命的武器?
许光眉头皱起,这件事完全不符合逻辑。
如果杀人的飞贼用的是重锤,槊棒,铁鞭等带有明显带有杀人属性的钝物,那后面的缠斗就根本没机会出现。
再不济,杀人的飞贼选用刀剑一类的锋物直接刺砍向张天润的脖颈,后脑所产生的效果也比现在这个好不少……
灵光乍现。
许光猛地抬眸,他想到种完全符合逻辑的推测。
杀手根本不是所谓的飞贼,而是陈家内部的人,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凶手事先并无准备。
而,留在墙面内外两侧的泥脚印、取走的钱票、留下的银两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误导信息。
“陈家,这几天有仆人离家吗?”许光面朝绿袍小使问。
“树倒胡孙散,”武七郎不屑说,“主人被飞贼杀了,仆人如今拿走工钱离家是很正常的事,没见过世面的样,少大惊小怪。”
许光再次无视了武七郎的话语,继续问道:“有吗?”
“没。”绿袍小使如拨浪鼓般摇头,“他们不顾仵作阻拦,私自埋葬尸体后,这两天都呆在衙门禁所。”
“走。”
许光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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