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受我等一礼!”众人呼啦啦的躬身施礼。
“时间紧迫,尔等速回沈阳禀报军情要紧!”
杨林一动未动实实受了众人一礼后,道:“除了我现在骑的马,再给我留下一匹马、两壶箭和几颗炸炮,以备我万一遇敌时使用!”
“遵命!”蒋川应了一声,亲自在队伍中选了一匹膘肥体壮的好马,将三壶箭、四颗炸炮以及一些吃食和其它物件一并驮放在马背上。他知道,在这地广人稀的辽东雪原,人要是没有这些补给根本活不了。
薛凯急了,看向一旁的刘满仓和张铁锁道:“两位老哥说句话啊,劝劝杨哨官,甭说他个后生,就是萨尔浒那两万大军也没打过建奴。他现在去铁背山不是白白送死嘛!”
刘满仓闻言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四郎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们太知道了,一旦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就是我们杨将军也不行。”
张铁锁则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四郎一起去铁背山找杨将军和两位少将军。”
“不!你俩谁都不要跟我去!满仓叔,你早年腿上受过伤走路不灵便。这刚下过雪,行动就更不灵便了;还有你铁锁叔,你的腰也受过伤,拿不了重物也使不上力气。”
杨林一边检查战马的鞍具和携带的武器装备,一边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跟我去只能成为我的累赘。还不如我自己一人来的灵便。等歇息完了,你们与蒋川他们一起回沈阳。”
李满仓闻言急道:“那不成!你第一次随军出征经验不足,不知战场的凶险。有我和你铁锁叔在,虽不敢说万事无忧,但至少遇事能给你提个醒。再说将军让我俩来这儿可不仅仅是看着你,还要保护你的安危。不能由着你胡闹!”
“是啊是啊,四郎你平时耍耍性子也就算了。这次决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找你爹,太危险了!”张铁锁也附和道。
“两位长辈,我再复述一遍,我是上过战场的。在家时我带着老五他们与马匪交过手,这枪头上也是见过血的,你们不要总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你们两位长辈也不想想我爹为啥让你们来看着我?”
杨林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见李满仓和张铁锁等着自己的解释,道:“我爹和我说过,当年做为他亲兵的一共有五十多人,但这么多年过去就剩你们二位还健在。所以,我爹名义上是让你们来看着我,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场仗不好打,所以不想让你们跟着他再次出生入死。假如你们跟我回去找他,我爹见面非得再抽我一顿鞭子不可。”
“你这后生胡说。你爹有事都是直接吩咐我去做,那会如你讲的这般全是弯弯绕绕。”李满仓皱着眉道。他不相信杨钦会是如此用意。
“这事如何能骗你们?要不说满仓叔你们太憨厚,这不活络啊。”杨林点着自己的脑袋道:“明摆着的事愣是看不出来。我爹总不能说大伙儿都回去吧,这仗胜不了。那杜总兵还不得砍了我爹的头啊。”
“满仓哥,我觉得四郎说的对呀。”张铁锁凑上来,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怪不得将军让我们寸步不离四郎,原来是怕我们回去找他啊。”
“你这憨货,咋这么实诚哩?将军说的寸步不离就是四郎到哪都跟着他,绝不能让他一个人由着性子随意胡闹!”李满仓敲了敲张铁锁脑袋生气的道。
张铁锁嘿嘿一笑,向李满仓一拱手:“还是满仓哥说得对,无论四郎到哪咱们只管跟着便是。”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射穿了李满仓的甲衣。这一箭力道极大,箭羽竟直接没入他的胸膛。喷溅而出的鲜血喷了张铁锁一脸。
李满仓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羽箭,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带着满腔的不甘轰然倒地。
“满仓哥!”张铁锁悲愤的狂叫一声,眼睛瞬间已是一片赤红。他与刘满仓二十年出生入死的同袍情义,没想到瞬间便是阴阳永诀。
“敌袭!敌袭!敌袭!”与此同时,从南边百步开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
星光下,只见两名负责警戒的明军一边跑一边大喊:“是建奴、是建奴摸上来了!”
这两名明军身后百步外,一队后金军正向这边狂奔而来。他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枪,一边口中呜哩哇啦喊着听不懂的满语。
其中一名后金军头目见前面那两名明军跑的飞快,便咬牙发力猛追。待双方距离三四十步时,大喝一声将手中长枪向前猛然掷出。
长枪去势甚疾,眨眼间就刺穿了最后那名明军的后心。一蓬鲜血喷溅出老远,那明军惨叫一声已是顷刻毙命。枪身自那尸体扑地后犹自颤动不已。
剩下的那名明军见同伴被杀,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拚命向前飞奔一边大呼救命。
正在这时,离杨林等人不过六七十步远的西边小树林里冲出一股后金军。他们刚一现身就是一波箭雨射来。李满仓就是被他们偷袭射杀的。
后金军的意图很明显,南边的人正面进攻,西边的人负责迂回包抄。
“建奴,我日你祖宗!”张铁锁爆喝一声,不顾射来的羽箭举刀向西边的后金军冲去。。
“隐蔽!”杨林向众人大吼一声。随即抓起青锋枪撵向张铁锁。他担心张铁锁有闪失,脚下发力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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