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一些逃散和藏匿起来的后金兵见山下来了大队人马,便知援军已到,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的逃回来。
到了近前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这让代善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以多击寡、埋伏偷袭是己方常用的战法,没想到今日竟被明军以此算计了。
“报——!”一名哨探打马来到代善面前,抱拳施礼到:“禀报大贝勒,我们在来时路边的山林中找到了二贝勒,他受了箭伤。”
“二贝勒现在何处?伤势如何?扈尔汉侍卫又可曾找到?”代善急切的问道。若是阿敏和扈尔汉在这战中亡了或是被俘,那乐子可就大了。
努尔哈赤的声望不仅要受打击,而且后金的凝聚力也要受挫。到时一些对后金表面臣服,实则不满的人暗中串联鼓动,说不上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
代善生于万历十一年八月(公元1583年),身高五尺半,面略方,眉细长,鼻窄而直,双目有神,唇上留有半寸的髭须(髭音zi,指唇上胡须)。
他十六岁从征,曾因战功被努尔哈赤封为“古英巴图鲁”。古英满语意为“刀把顶上镶钉的帽子铁”,既英勇又硬如钢铁的勇士,是后金勇士最高的封号。
代善虽久经战阵,但此时的战场惨状也让他不知该如何向努尔哈赤禀报。三千人马一战几乎全军尽没,实乃后金叛明以来未有之大败。
“回大贝勒,二贝勒被亲随们抬着即刻便到。伤势看着不重,就是失血有些多。”哨探小心翼翼的道:“扈尔汉侍卫我们还在找。”
“嗯,知道了。多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扈尔汉侍卫!”代善摆摆手,示意哨探退下。
“嗻!”哨探领命而去。
不多时,阿敏由一群后金兵用马鞍抬着来到代善的近前。只见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面色煞白、嘴唇乌青,裹着两层厚毡毯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明显是被冻得够呛。
又见他右肩胛骨上,牢牢钉着一支二尺半长的花翎羽箭,箭尾随着他的喘息上下微微颤动。而牛录额真托保也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裹着厚毡毯由后金兵扶着跟在后边。
阿敏脸色极为难看,头上全是因剧痛而产生的的细密汗珠。这一箭若不是被肩胛骨挡住了,绝对会射穿他的肺部要他的命,这是他征战生涯中受的最重的伤。
“快让医官来!”代善一见阿敏的样子就知道这伤虽不重,但绝对痛苦异常。骨头上被深深插了一箭,任谁也禁不住这份痛。
“慢,大贝勒、大哥......”,阿敏强打精神冲代善道:“遍告......遍告全军将士,谁能捉......捉到射伤我的这人,我赏......赏他白银百两,男女奴......奴仆三十名,骏马......骏马十匹,其它宝物另......另算。”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件事,你安心养伤便好。”代善上前抓住阿敏的手,装作极为心疼的样子,轻声道:“二弟可知伤你的那人姓甚名谁,身材样貌几何?大哥发誓,无论天涯海角,定要捉住这贼厮为你出这口恶气!”
阿敏想了想,因为夜间看不清对方的五官相貌,他只记得那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射箭又准又快。若不是有两名亲随舍命保护自己,那么自己早就死在那河边了。想到此处,他是咬着后槽牙,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讲给了代善。
一旁站立的牛录额真哈拉布哈闻言却是心中一动,这人的身形极象白天时的那名明军小卒。又听对方极为善射,隔着数十步的河流竟然箭无虚发,飞矢强劲,越发觉得便是那小卒。便上前将事情经过详述一遍。
代善等人听罢却是面露怒容和杀机,认为这人年纪轻轻便身手不凡,对大金实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尤其是三贝勒莽古尔泰,见平日与自己最要好的阿敏伤的如此狼狈,心中不禁怒火万丈。
他暴跳如雷、大吵大嚷的发誓要擒住对方。虽不知对方姓名,但他猜测以那人的精良骑射和无双的勇武,其绝不会始终是一名无名小卒,终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
阿敏见好兄弟莽古尔泰为自己的事情发誓要报仇,不禁感动的红了眼圈。
始终未发一言的皇太极,制止了莽古尔泰的大吵大嚷,提醒代善道:“大贝勒,明军现在虽已撤军,但据报其多是步卒,经过此战定会有大量伤兵和俘虏。我猜其定不会走的太快太远。以时间算,我们与他们相差不过一个时辰。我军若加速行军定可追上。”
皇太极生于万历十九年十一月(公元1592年),身高五尺三寸,体格健壮,面色赤红,额头饱满,眉粗长略向下,双目细长,眼皮宽厚,鼻梁矮直。是众兄弟和诸将中唯一识字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应该说满清若无皇太极为汗,其早已烟消云散。
代善闻言想了想,大笑道:“四贝勒所言甚是,为兄也是如此这般想的。只要我等兄弟齐心戮力,以刘綎那老匹夫麾下的羸弱之兵,如何挡得住我八旗军威!”
“大贝勒说的对,不管是谁,只要冒犯了我大金的天威,都要他付出极大的代价!”皇太极言罢微微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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