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些许微笑以及释然:“不必在意,我的身体早已经撑不住了。”
陈瞻的脸上带着遗憾:“若是这副残躯还能够再支撑个一两年,我定然会将匈奴彻底赶走,让他们去往更西边的方向!而不是现在一样,蜗居在狼居胥山一带!”
白起则是较为拘束的说道:“将军,若匈奴人一味的防守,我们继续攻打下去的话,伤亡只怕还会更加惨重。”
“能够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然是威名天下了。”
“王上所传来的信件中,多是夸耀您的,说其余六国为您的威名所慑服,这几年全都十分老实。”
这是正常的。
虽然这个时期的国家都能够按着蛮夷的脑袋锤,但——这么大的战果,甚至是直入草原,将匈奴逼迫的放弃了近乎一半他们口中“长生天赐予的草地”,这便不是其余国家能够做到的了。
哪怕是他们,虽然是按照匈奴的脑袋锤,但也是在自己国家的边境处,依仗着城池之利才能做到的。
这一点从后来被称之为“四大名将”之一的赵国名将“李牧”驻守边疆抵御匈奴的事情中,便能够看出来了。
匈奴哪怕打不过中原的这些变态国家,但却也不是软柿子。
能够把匈奴当成和他们一样锤——秦国的实力、武安君的实力就不言而喻了.
陈瞻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我这副残躯已然无法坚持太久了。”
“王上可是回信了?”
他在前几日给嬴稷的信件中提出了一件事情,希望嬴稷能够应允,倒是不知道嬴稷是否会真的同意了。
一旁的白起连忙说道:“王上已然回信了。”
他将信使送来的嬴稷的回信递给了陈瞻,原本白起是非常自傲的,毕竟他才二三十岁就一举成名,达到了如今的地步,甚至是掌握了不少“太尉”的权力。
但这一次的战争中,白起从中学到了两个字。
“谦卑。”
无论是陈瞻奔袭数百里拿下了匈奴单于的人头也好,还是赢疾、司马错的排兵布阵也好,都让白起大吃一惊。
其中武安君的强大他是知道的,所以并未过于震惊。
反而是声名没有那么显著的“司马错”“赢疾”让他震惊的放下了心中的倨傲,这两位此战的功劳也绝对不小!
甚至在白起看来,已然可以封君了。
至于武安君?
武安君的功劳与强悍,已经不需要他来评价了
看着手中的信件,陈瞻脸颊上浮现出来了些许微笑,他展了展手中的绢帛说道:“王上同意了我的想法。”
他站起身子来,脸上带着肆意,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露出如同少年一般的肆意了。
“走吧,令全军休整!往前推进!”
一声令下,万军从。
狼居胥山。
匈奴人的一部分军队以及某一位王子正在此处不远休息,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而来,脸上带着恐惧。
“王子!王子!”
“秦人朝这个方向来了!”
那王子本来正在悠闲的享受美人的侍奉,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大惊失色:“什么?秦人大军正在朝着这个方向来?!他们想要做什么??”
还没等那斥候说话,又是一个斥候进来了。
“王子,秦人送来战书,说他们的“武安君”要在狼居胥山替秦王封禅立碑,而纪念这一次的战争。”
“若是您有什么意见,战争可以继续。”
“若是您没有什么意见,便令部队远撤百里,不要打扰,他们封禅后便会离开!”
那王子的神色变幻莫测阴晴不定,最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几个字。
“撤!”
狼居胥山顶。
陈瞻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山河,山河依旧。
远处简陋的祭台已经树立好了,陈瞻端起手中青铜酒爵,脸上带着些许怅然:“苍天薄我,不肯让我再活几年,否则吾定然要使匈奴远遁!瀚海饮马!”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酒杯中。
低声叹了一句:“悠悠苍天,曷此其极”
而后转过身子,振臂一挥,怒吼道。
“祭此战牺牲的秦人!”
“此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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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襄王十三年,秋。武安君替王封禅于狼居胥山,时落泪而叹:“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秦书·武安君传》”
PS:注1:《春逝杂记》:传为官渡陈氏第十五代嫡次子所作。
因为实在是不会描写战争.所以取巧的用史书体来代替了,真的十分抱歉!我会争取多学学别人怎么写战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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