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家四毛怎么死的,与我凌家无关。再闹,咱家县衙见!”凌惟成不明真相,说起话来相当强硬。
宋里正不想三进县衙,赶忙阻止:“别别,搁不住,我跟他们说!”
然后扭头:“四毛、来宝的案子板上钉钉,与凌家无关。
你们上门,就是讹诈,按律当打三十大板。
也就是人家还没报官,否则,你们今儿可就不仅仅是被绑树上了。
想好没,要不要跟凌家求个情、道个歉?”
夏家、江家虽然横,却不懂律法。平时仗着人多,逞凶斗狠惯了。
如今被宋里正这么一说,身子下意识哆嗦。
大伙儿也才恍然,原来有事可以找官府呀。
实际上,找官府也是有钱人家的事。
寻常人家要是遇不见个好官,怕是连官府的门儿朝哪开,都搞不清楚呢。
所以呀,这话也就听听,根本不适用。
夏、江两家却是被唬住了,一个个在凉风里瑟缩,想打退堂鼓。
不为别的,就凌家这气势,外加钱财,随便一疏通,不得自己吃板子?
三十大板呢,怕是屁股开花不说,还得伤筋动骨。
不划算呀,不划算!
于是老爷们儿都很识时务地跟凌家人道了歉,纷纷表示再也不敢了。
夏老太太却是个犟的,哭着跟宋里正要说法:“哪怕四毛的事跟他们无关,他们也不能那么打俺们呀,这让大毛他们怎么下地?”
打人?
这事宋里正可没听说。
狐疑地看向凌惟成,凌惟成解释:“是夏、江两家先动的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放心,就打了几下屁股,死不了的!”
“正当防卫”这词,还是凌惟成跟儿媳妇学的呢,用在此时,感觉恰如其分。
“不可能,我家大毛都动不了了,怎么可能没伤到骨头。赔钱,必须赔钱!”
凌惟成耸肩:“宋里正,要不你请个大夫,来给夏、江两家把把脉?费用我们凌家出!”
宋里正见凌家人这么有底气,便明白,这两家人是真没事。
为了让夏老婆子心服口服,真请了村里老大夫过来,一通把脉过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明明......”
“行了,别吵吵了,还想不想解绑?”
宋里正不耐烦地打断,还给凌老太爷拱了拱手:“抱歉,是我管理不善,让老太爷今天受委屈了。
往后我会加强管理,还请老太爷给个面子,让这两家回去反思反思?”
凌家人将夏、江两家绑在树上,本就不是为了索赔什么的,想做的,也不过是杀鸡儆猴。
如今效果达到了,便让人将绳子解开。一点没浪费,被红玉收拾回去了。
夏、江两家被绑了一两个时辰,整个腿都是硬的。躺在地上,许久都没缓过来。
这凌家茬子太硬,他们是不敢找了。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只是,这身上咋那么疼呢,完全不像老大夫说的没事啊。
撸起袖子一看,还一点伤痕没有,这搁哪说理去?
因为凌家不缺钱,在大门外点了好几盏油灯,所以两家男人撸袖子的动作,被宋里正以及前排吃瓜群众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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