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官奉太上皇之命,来担任王爷的傧者,请王爷放心,一切自有下官为王爷安排,王爷只要跟随下官指示即可。”
水溶:“………”
忍受完了几个宫娥在脸上用小刀修修剪剪,又是水又是粉的………
水溶终于是松了口气,随后便是伸手将脸上的冕旒挽到一边,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躬身的礼部尚书褚鸣蒿。
水溶叹息了一声,放下了冕旒:“没有必要吧?我府中长史就足够了,大人贵为六部尚书,不好因小王私事,耽误国事。”
褚鸣蒿闻言便是笑道:“王爷不必客气,此乃太上圣旨,下官也是奉旨办事。”
水溶无奈,只得是叹息了一声,心中感叹太上皇明明说了尽量低调,结果第二天就搞来礼部尚书来当他的傧者了………
一般人家结婚是傧相,在婚礼中的地位还不轻,相当于现在的伴郎。
但是王爷册妃是不需要傧相的,称孤道寡的王,不需要伴郎,所以称之为傧者,是带着些许上下性质的,郡王也是王不是………
一般基本上都是由各自的长史担任的,但是由礼部官员担任的情况也不少,像这样直接由礼部尚书担任的情况………呃,确实少见,一般只有皇帝立后的时候才有这个待遇………
所以水溶方才会觉得不妥,不过被褚鸣蒿怼回来了,水溶也就不勉强了,反正就是成亲这么一小会儿指导自己一下罢了,这又算不上什么僭越。
于是水溶便是对褚鸣蒿微微点头:“有劳大人了。”
褚鸣蒿微微躬身一礼:“请问王爷,和贾家定下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水溶清了清嗓子:“是寅时左右,贾家定下来的时间。”
褚鸣蒿微微点头道:“王需先开府庙祷祝,此时开始,下官将以周礼,为王讲解。”
水溶也是表情一肃:“孤明白了。”
褚鸣蒿仿佛一瞬间变了個人似的,微微低头躬身一礼,随后便是这样缓缓的退出了清阙殿,站在殿外高声道:“王移驾府庙!”
“王移驾府庙!”
一声声传了下去,于是立马便是由一众锦衣卫上前,将一座王辇抬到了清阙殿门口,水溶刚要起身,身侧的两个宫女便是急忙上前,一人一手搀扶着水溶起身,微微低着头,侧身扶着水溶。
身后则是两个宫女急忙上前打扇,水溶基本上没怎么动过这个阵仗,所以也是有些乱了一阵,随后方才是恢复了贵族威仪,腰板挺直目不斜视………
“王!移驾!”
“王移驾!”
随着褚鸣蒿的一声喊,锦衣卫们同时发力,将辇抬起,缓缓的向着府庙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之后,又是队伍后面的几个宫女上前搀扶水溶起身,宫女留步,水溶独自进了府庙,褚鸣蒿跟着进去了之后,一面指挥着水溶开始祭祀,一面的展开了手中的祭文。
大概就是告知北静王府的列祖列宗,今日是水溶成亲的日子,要祖宗保佑,福泽绵延之类的话。
读完之后,褚鸣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方才是转身又出了府庙:“请王移驾!”
水溶看着老北静王的画像,许久未动,直到褚鸣蒿第三次高呼:“请王移驾!”
水溶这方才是起身缓缓走出了府庙,褚鸣蒿便是转过身跪在水溶身侧:“良辰已到,请王亲迎王妃回府!”
水溶目视前方,轻声回应:“准。”
褚鸣蒿磕了个头,随后便是起身走到水溶侧前方高呼:“良辰已到!王迎王妃归府!鸾驾备前,奏乐!”
于是一时鼓乐齐鸣,褚鸣蒿跪地请水溶登王驾,于是一众锦衣卫举着鸾驾,身后郡王仪仗排开,头前沈飞秦骏二马开路,出了北静王府,便是向着宁荣街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大观园内,一身大妆的黛玉只差凤冠未戴,在贾母贾政贾赦的带领下,于有沁芳亭前,面向苏州方向,设下祭台,上摆着三个灵位。
下面的两个一面上书着:“两淮巡盐御史五代列侯林讳海公之位”,另一面上则是:“一品诰命夫人荣国府林贾氏之位”
两座牌位上面的牌位则书:“敬奉林氏列祖先宗之神位”
早在昨天晚上,便已经有礼部官员上门对贾家人讲述成亲当天王妃要遵守的礼仪了,所以此时贾家人正是在按照此时册封王妃的礼仪为黛玉举行亲迎当天的礼仪。
按照原本的规矩,这一天应当是由父亲领着女儿在祖庙宗祠内祷告祭祀列祖先宗,但是一来黛玉并非贾家人,二来苏州林氏宗庙山高路远,总不能把黛玉又送回苏州去………
再加上林如海和贾敏都死了,所以此时只好由灵位代替,就相当于林如海带着黛玉拜了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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