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伸手:“你要不要?”。
“不要”。
我想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除非我也眼馋哪个漂亮姑娘,追不上,又怕她跑了,只能玩这种死缠烂打的下流招数。
通道里突然传来响动,扑扑簌簌的不断有泥沙滚落,那帮家伙好象要下来了。
海玲珑眼疾手快,拉着我往岩壁上一贴,俩壁虎似的,反手拔出弩箭,取下前端的塑料筒。
火光中,箭簇锋芒毕露,发出紫金色的光泽。
“……嘿,她们真敢在下面放火,也不怕被熏死……”。
说话翁声翁气的,感觉有人把头探进了洞口:“……这些小娘们儿还真能鼓捣,我就说刚才有烟吧,咱的虫算是毁喽”。
“……人倒了吗?”。
“……还没瞅见呢,呀……,墙上好象有个黑窟窿,不好,八成是跑了,这可咋办?”。
“……咋办,咋办,你他娘的倒是下去啊”。
“……别别……,她们手里有家伙……,哎哟喂,三哥,饶了我吧,你,你知道我怕疼……”。
“……没用的东西,你要是不下去,我照样把你扔到铁爪营,好好练练你那身囊肉……”。
之前喊话的人就是三哥,这会儿正在发飙,连踢带踹,打的这小子直叫唤。
“他们几个人?”。
“追我们的有四个,现在……,不知道……”。
那好,暂且按四个人算,箭匣里还剩两支毒箭,如果百发百中的话,双方的力量便会趋于平均,可以拼一下。
“你很能打吗?”。
她笑吟吟的看着我。
“还有你妹妹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我甚至觉得海茉莉自己就能把这帮人收拾了。
“这次来的不是一般货色,有两个变身的,铜头铁嘴,爪子老长,否则幽灵王也不会栽他们手里”。
说话间,更多的碎石块掉下来,好象那人卡在了洞口,不停的哼哼唧唧,央求同伙把他拉上去。
“等着……”。
海玲珑弯腰捡起一根带尖的木棍,悄悄钻进通道,随即就听见那小子一声惨叫,都没了人腔。
“……我,我中箭了……,救我啊,三哥,快救我……”。
接着便是一阵混乱,又是喊、又是骂,还夹杂着“嘻嘻”的笑声。
这女人胆子真大,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搞恶作剧。
“哎,你们谁想娶我呀,上门提亲总得先递个贴子吧,到底有名字没名字?”。
外面安静了会儿,有人搭话:“……爷们儿是梅城小公子的表兄弟,三少爷李子不凡”。
“你是真想娶我吗?”。
“……嘿嘿,谁让你长的俊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跟了爷们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大半个梅城你说了算,放个屁都有人接着”。
“多谢三少爷夸奖,可等到我人老珠黄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
“……进了天镜谷,我保你仙颜永驻”。
“那你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海玲珑笑语盈盈:“你情我愿才能白头携老,要是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我就自己扎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哪怕你有圣水,我也不喝”。
绝,我几乎要为她拍手叫好了。
“……三哥,这是缓兵之计,小娘们儿的话不可信……”。
“……你懂个屁,女人得哄,爷们儿等得起……”。
李子不凡把那人一顿臭骂,然后又跟海玲珑软磨硬泡,说一天不行,半天还有的商量。
这边正在谈价还价,海茉莉回来了。
“快跟我走,我送你出去”。
水道的确能通到外面,但那是个几十米高的冰窟,白岩玉柱一线天,我可没有朱祈光的本事,手脚不协调,比林初羽强不了多少。
我问她遇见怪物了吗,她不搭茬,将那支毒箭还给海玲珑:“……等我回来,不行就撤,我已经做了标记……”。
“为什么不一起走?”。
“闭嘴”。
海茉莉边说边把岩壁上的木头都拆掉,扔进窟窿里,又弄湿白熊皮,压灭火堆。
其实就是赌梅城人没有照明工具,也无法就地取材,以保证她们在黑暗中占有绝对优势。
可谁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整个一睁眼瞎。
姐妹俩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小声议论着,不时的走来走去,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别动啊,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就在我发愣的工夫,耳朵猛的被揪住,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塞了进来,激的我打了个寒战。
“什么呀?”。
我歪着头,本能的用手指去抠,可那东西又圆又滑,反而捅的更深了。
“比邻”。
海玲珑轻笑:“见面就是朋友,再加上小雅的关系,咱们订个半年之约怎么样,说不定会给你个意外惊喜”。
想约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家庭住址、电话号码,我以前接单子、跑外卖,记这个特别灵。
“少废话,赶紧走”。
四周黑咕隆咚的,我光想着虫子了,步子迈的大了点儿,“嘣”的磕了脑袋,在“弯腰”、“抬脚”、“右转”等一系列指令下,终于钻进了阴冷潮湿的水道。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还光着一只脚呢,一沾水就浑身哆嗦,可是也不敢吭声,咬着牙硬往前蹚。
海茉莉仍然对我爱搭不理,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有次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巴掌。
我急了,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又不欠她什么。
“你欠,欠我三条狗命”。
这女人好象比我还生气:“我也是瞎了眼,被水龙卷转昏了头,没仔细看就把你拖了上来,要不然也不会……”。
海茉莉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显,救我并不是她的本意。
“那你干吗还给我人工呼吸,哦,不想我死的太痛快,打算变着法的折磨我,对不对?”。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大声喊:“姓鱼的,怪不得都骂你们通神道不是东西,身上什么味儿都有,就是没有人味儿……”。
“你才姓鱼呢”。
她伸手揪我的衣领,被我趁机抱住,用力顶在岩壁上。
谁也不吭声,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脑子已经空了,只有愤怒和屈辱,甚至感觉不到痛,直到被一个边腿重重的击倒在地。
“……臭小子”。
海茉莉喘着气:“起来再打呀”。
我仰面躺在水里,无力的抹了一把脸,不禁悲从中来:“……我,我他妈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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