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彦之又献计,围山,截断山上的粮油米面,白英氏人只能拿起弓弩,与温吉古争抢食物。
“几个月后,他瞅准了风向,派来了藤甲兵,这次猎狗也挡不住了,寨子被烧的精光,寨民们被刀枪抵住,虽然怕的要死,可没有人后退,全围在圣女身边,有句成语咋说来着……对,视死如归,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温吉古荡下悬崖,把黄彦之活活摔死在马下”。
树倒猢狲散,士兵们抬尸回城,再不敢提起圣女寨这三个字。
黄彦之就是袁军的老祖宗。
“先祖怎么姓黄呢?”。
我猜不透。
巴力也不清楚。
“故事总归是故事,本来我也没往心里去,几天前,我打电话给族长,他说会派人来帮我,白英珠和白英玉”。
白英玉就是那个长发男人。
当白英珠朝小妹撒出毒粉时,巴力也昏昏沉沉的,他已经十五年没喝过圣水了。
老女人给了他一颗白蜡丸,说是苦心丸,用圣水和药材制成的。
他从没在寨子里见过这俩人,名字也和族人不同,还有圣水是那儿来的?巴力迷惑不解。
直到看清了白英珠的脸。
一张结满硬痂的脸。
他不禁想起袁奇山讲过的故事,才发现所谓的传说,未必都是捕风捉影。
“还记得温吉古吗,它是玉砚雪山的看门神兽,你说那么大个家伙,一天得吃多少?”。
吃不饱就会打人的主意,扎罗不得已下了禁猎令,族人们只能靠挖虫草、雪莲等药材为生,温吉古惧怕阳光,白天不轻易出洞,夜里寨民也不敢到处乱走。
圣女死的那天,有个孕妇叫白英尔曼,她在睡梦中听到山羊“咩咩”的叫,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入冬以来气温骤降,大雪封山,采不到好药材,家家户户都在闹饥荒,甭说吃肉了,寨子里连根野菜都没有。
丈夫白英多阿心疼妻子,操起弓箭,打算弄顿免费的涮羊肉,尔曼不敢,怕被族长鞭笞。
鞭一百下死不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晚上出寨门,最要紧的,是背上一篓欢喜花,温吉古是绝不敢靠近的”。
可多阿心里只想着羊,等他走后,尔曼瞥见背蒌还放在地上,急忙去追,直到半山腰,才发现丈夫被温吉古倒拖着往山顶方向去了。
看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多阿,白英尔曼强忍悲痛,捡起弓箭,远远的跟着,等摸清它洞穴的位置,再带人来报仇。
没想到,圣女却出现了。
她从岩石后转出来,头裹黑纱,一身白袍,背着右手,一步步走向温吉古。
“甭管圣女有啥危险,白英氏人都会冲在最前面”。
巴力挺直胸膛,伸开双臂,仿佛自己挡在了圣女和温吉古之间。
白英尔曼也冲了出去,搭箭拉弓,可惜距离太远,只能大声疾呼,吸引温吉古的注意力。
温吉古看都不看她,扔下多阿,怪叫着奔向圣女。
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它来到圣女面前,竟然蹲下身子,双手扶地,象匹温顺的马儿一样等着她骑上来。
英莫儿一边抚摸它的身体,一边小声说着什么,忽然,满山遍野的白色中,闪起一道绿莹莹的光,瞬间没入温吉古的腋下,它衰嚎着,扬起粗大的手臂,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只是呆呆的瞪着圣女,轰然倒地。
山顶传来另一只温吉古的怒吼,一团白影裹挟着雪花狂奔而下,它脖子上挂着个小雪怪,荡来荡去。
一个发怒的温吉古,一个手握匕首的圣女,在风雪中会上演怎样的大战呢?。
令人期待!
刚幻想了两秒钟,巴力告诉我,温吉古伸手就打飞了英莫儿的匕首,掐住她脖子凌空举起,走向悬崖。
白英尔曼嗓子都喊哑了,连发数箭,却箭箭落空,危急时刻,雪堆里忽然爆出数十点寒星,齐刷刷的打进温吉古的脊背。
它猛的转身,松开了英莫儿,踉跄后退,在跌入深渊的同时,扯下了圣女的白色罩袍。
圣女望着它消失的地方,忽然尖声大笑,笑完了又哭,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白英尔曼急忙上前,献出自己的皮袄,圣女让她把温吉古和白英多阿一起烧掉,还有摔下去的那对雪怪母子,必须亲眼看着烧成灰再离开。
她一一照办了,但山崖下却没有小温吉古的尸体,等到天亮回来,圣女已经悄然离世。
英莫儿为什么会藏在山岩后,还带了淬了毒的匕首?。
她是圣女,不是巫女,没长前后眼。
巴力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暗中保护她的人,他在圣女寨生活了几十年,竟然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白英珠脸上的硬痂就象传说中的猎狗一样,让人细思极恐!
电视里插播了条新闻,抢劫金店的罪犯找到了,他被塞在了窨井里,衣服体态和监控里一致,只是没发现装脏物的袋子。
据他交待,自己得手后,刚跑出几百米,被一个戴头盔的女人拧住胳膊,二话不说,踢开井盖推了下去。
“现在的贼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不尊重同行的劳动成果”。
他痛心疾首的向记者诉苦。
警方正在全力搜寻这个神秘人,希望民众能提供线索。
是假小妹,那天被发现时,她丢下了衣服和钱,这两样东西少了那一样都寸步难行,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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