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女到了镇子,留神乌头会……别背对着狼,畜生就是畜生,那老神棍不发话,他们不敢呲牙……”。
白英珠突然“哇”的吐出口血,鼻孔和耳朵里也有凝固的血块,属于严重的颅内损伤。
“……原来还想伺奉您几年”。
她面色惨然:“看样子,是不中用了……”。
陶木春连忙拧开小银筒,要她再吃一颗。
“这东西虽说金贵,却也不是啥病都能治的仙丹……你们留着吧,兴许有用……别老捂在手心里,蜡皮怕热,这红丸子要是漏了粉……能伤人”。
一听说会漏粉,小妹蹬蹬蹬又跑出去十几米,她可不想变回白毛猴子,美少女还没当过瘾哪。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巴力说他没在圣女寨见过你”。
“这个巴力……多嘴的毛病咋改不了呢”。
白英珠靠着树干,喘息着:“甭说是他了,连圣女都不知道有我们这些人……”。
她看了一眼胖子,我瞬间领悟,让苏欣晨领着他们去车里等。
“我们是白衣卫……”。
黄彦之死后,老族长扎罗一直在寻找保护圣女寨的办法,猎狗虽然凶猛,但毕竟不能和人类的智商相比,如果能把两者结合在一起,那杀伤力就大的多了。
为了说服其他父母,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孙女,让她和另外几个新生儿,组成了这个神秘的白衣卫。
“圣女知道吗?”。
“圣女慈悲,扎罗知道不管说啥,她都不会答应的……从那以后,只要寨子里生了双胞胎,他就偷偷抱走一个,当爹妈的不舍得呀,可为了圣女,再苦也得往肚子里咽……这是死也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
欢喜花确实能让白衣卫身强体健,但也要承受它的蚀骨之毒,还要练习各种杀人伎俩,直到连呼吸都能使人头昏目眩。
“我们虽然也姓白英,但没有辈分,不入族谱,生下来就不知道爹妈是谁,除了族长和白老大,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们食量惊人,但元气很快会被耗尽,如同在燃烧生命。
圣女坐化后,为了防止被人破坏,白衣卫继续守护着肉身菩萨,他们之间相互通婚,生下的婴儿,虽然不用再以欢喜花为食,但长大后,自身遗传的毒素会不定期发作,要用圣水缓解。
“很疼,象用刀割你的肉,有的受不了,就吃和尚粉……”。
和尚粉不仅不痛苦,反而通体舒畅,服用后会迟顿、呆滞、或者短暂的昏迷,最常见的是瘫坐于地、面带微笑、自言自语、就象和尚念经一般。
“……我说这些,不是抱怨啥,白衣卫生下来就是要为圣女死的,这是我们的命……小圣女,这也是你的命,我为啥要告诉你啊,你不能让寨子散,人都散了,那些活死人咋办?”。
她叹了口气:“现在的白衣卫多少还有点用,要不真就成了吃闲饭的,拖累了全族……”。
“你们有多少人?”。
“六十八个,当差的只有三十二个,剩下的……就算能喘气吧”。
我不相信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换了我,早跑了。
“……前前后后几百个白衣卫,只有一个人背叛了圣女,不过离开了雪山,她也活不了,欢喜花的毒在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又能逃到那里去……”。
我毛骨耸然:“所以你把明言教授带回去,想让他帮你们清除体内的毒素”。
“……他,他说不出圣女的下落,白老大险些活埋了他,是木里提出让他留在寨子里……至于有没有这个本事,老婆子是看不到啦”。
“他骗了你们,肉身已经被毁了”。
换我也不敢说自己拿圣女做了实验,活埋都是轻的。
“……唉,难为巴力这十几年到处跑……咋说呢,好心办了坏事,心里的疙瘩怕是解不开啦”。
她声音越来越微弱:“……小圣女,老婆子有件事想求你”。
“你说”。
陶木春握着她的手。
“回去,替那些活死人留块坟地……给,给白衣卫一个名分……”。
白英珠眼见是不活了,艰难的交待后事,让我们把她扔在树林里,天亮了再来。
意外死亡的白衣卫会化成绿水,长出尸花,也叫腐肌花,因为本身散发着臭味,没人愿意靠近,倒也不会中毒。
但有一种叫蝽的小昆虫,俗称臭娘娘,会吸食其蕊心上的露水,然后放出毒气,毒性虽不强,可如果吸入者有潜在的病灶源或正在生病,那症状会极速恶化。
“……明天……你们把花都拔出来,连根烧掉,不……不能害人,再咋说,老婆子……是圣女的护卫,这辈子……这辈子……”。
话没说完,人就断了气,也不知道是想说不后悔,还是不甘心。
陶木春流泪了,怔怔的看着这个丑陋的老女人,她瞪着眼,凌空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触摸圣女的脸。
她俯下身子,把脸贴了上去……。
回到车里,大家都沉默不语,没人吭声,夜就显得格外漫长,好容易捱到凌晨,陶木春拎着汽油桶,独自去了树林,我望着那边闪烁的火光,忽然感觉白英珠没有死。
因为她在每一个白衣卫的骨血里。
我们原路返回,吃了早饭,问清了方向,又故意开车兜了两圈,发现那辆银色面包自从昨天就没再跟上来,可一进高速,它又出现了。
“好个狗皮膏药”。
苏欣晨有些恼火:“有本事过来打一架,鬼鬼祟祟的真烦人”。
“谁能行行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胖子特别紧张,自从昨晚见到那诡异的场景,他憋了一肚子的问号,却连半个屁都不敢放,特别是陶木春接汽油的时候,还以为她要焚尸灭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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