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中用手在白灵猴面前晃了晃:“怎么一直眯缝着?”。
白灵猴天生畏光,白天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天越黑,眼睛越亮。
“它是嫌你一个耳朵太难看……”。
胡小铃也累了,想笑又没有力气,一手掐腰,一手搭着我肩膀:“叔叔们……我饿了,实在走不动了”。
话一说完,后面立马躺倒一片,任凭吴三小怎么吓唬,就是不起来。
吴大个说他听到前面有流水的声音,众人这才来了精神,果然一条山间小溪蜿蜒流过,甘甜清凉,瞬间赶走了浑身的湿热。
吴二中用树枝扎中了两只灰野兔,正在给其中一只剥皮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一条擀面杖粗细的大蛇闪电般窜了出去,地上的兔子已经被吸成了兔肉干,嘴唇上翻,露出森森白牙。
白灵猴也从胡小铃怀里挣脱,“呵呵”的吼着,穷追不舍。
我们只能跟上去,边呼唤边找,最终发现它倒挂在山壁前,用爪子抓挠着盘根错结的老藤。
爬满了整面山壁的老藤。
吴三小用树枝往里戳了戳,一下捅了进去,后面是个山洞。
“嘿,这牲畜还真找着了”。
他又惊又喜:“老大,来吧”。
吴大个勒紧裤腰带蹲下,握住老藤,两条膀子鼓起腱子肉,“哗啦”一响,连根拔了出来。
白灵猴兴奋的凌空翻了个跟头,疾扑而入,随既响起撕咬和吞咽声。
阳光照射进山洞里,猴子蹲在地上,正津津的啃着蛇脑袋,蛇尾巴还在动,旁边是两身摆成人形的长袍子。
因为年深日久,面料早已腐烂,黑乎乎的,一扯就碎成絮状,领口有毛的地方,还残留点红色。
一身宽大,应该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
另一身相比之下略显瘦小,象是女人穿的。
袍子里全是灰白色的骨头碴,被风旋开,地面上有字,象是用利爪胡乱划的:痴儿未明,遥拜父亲大人,若寻得此处,乞将儿与不媚合葬,生不能一室,死同棺。
透着一股悲凉和侠骨柔情。
他是自杀的。
女孩们都唏嘘不止,不免对这个叫不媚的女人产生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一个男人如此钟情于她。
小袍子压着一个环状物,是个镯子,用手搓掉泥垢,左边刻着:昭媛,右边刻着:何如不媚,背面也鎸着一行小字:誓杀王孙灵。
看来不媚是后改的,她本名叫昭媛。
“昭媛……昭媛……”。
吴三小反复嘟嚷着这个名字,猛的“哎呀”一声大叫:“威昭媛,她是威昭媛,老二,这回威家真完犊子啦”。
兄弟仨退后几步,交头接耳,不想让我们听到。
“师傅,王孙灵不是个人名”。
小雅异常激动:“我听爷爷说过,他是一个……”。
三个男人立刻把她围住。
“瞧把你们急的,她跑不了”。
胡小铃把小雅拉到身后,格格笑:“谁是威昭媛?”。
这在当年是一桩奇事
声名显赫的威家,竟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了。
整座将军府里没有一个喘气的,连条狗都没留下,房间里陈设完好,庭院里花草翠艳,没有打斗的痕迹,更没有血和尸体。
吴家和威家是姻亲,事发后立即派人到处打听,终于在一处山涧发现了威家摔坏的马车和老奴。
老奴已是奄奄一息,无法用言语表达,脸上老泪纵横,头一歪,死了。
他只写下了三个字:媛七生……。
威昭媛那年十六岁,在姊妹中排行老七,吴女子是她的高祖母,有吴氏血统,她是威家唯一有消息的人。
或者说,唯一活着的人。
吴家找了两年,仍然没有她的下落,由于事情过于诡异,也不敢大肆张扬,担心会给威昭媛招致杀身之祸。
至于那一夜威家遭遇了什么变故,已经无从得知了。
而王孙灵真不是个人名,是个叫什么灵的王孙,那时期各地混战,到处称王,是个人就能举着旗竿子造反,灵的太爷爷打下的一番基业,到他爷爷这儿已经维系不住了,眼看富四代的身份就要泡汤,灵决定撇开老子,逼爷爷退位让贤。
政变成功,灵登上宝座,一年后,在巡游地方的途中被刺杀。
“传说是十几只怪鸟抓走的他,等亲兵赶到的时候,灵的脑袋已经被啄成了烂西瓜,于是大家一起放箭,杀死灵的那只怪鸟不会飞,其它的都飞走了……”。
箭如雨下,那只怪鸟却不躲不避,跪在灵的尸身边,不住的向天空磕头,嘴里发出似哭似笑、似悲似喜的叫喊。
“有一只大鸟始终不离不弃,应该就是死在她旁边的那个”。
先不管杀死灵的是不是威昭媛,她是怎么和那些会飞的怪鸟搅在一起的?。
那些鸟不属于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支,难道是火烧什闾城时幸免遇难的原吴氏子孙?
还有一点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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