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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

……奇山兄弟来了,脸色不太好,直接去了花房,我问他为啥不长个?他说和矿洞里的环境不一样,看来他也下去了,是不相信我吗?一个直筒筒的洞,什么东西也藏不住?。

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提起前些日子山体滑坡,他说那天是自己一个人守的夜,竟然遇见了鬼,白头发、白衣服,晃悠悠的挂在树上。

还说冰窟下面有个睡美人,冻在大冰块里,啥都没穿。

大家伙儿都当笑话听,我这兄弟那儿都好,除了好喝酒,整天嫌儿子毛毛躁躁的、灌点马尿就胡说八道,儿子随老子,能怪谁呢?。

九月十三号,中秋。

……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何经理虽然不再盯着我,可这人太精明,不好应付,老拐子出的主意兴许能行,我也拼了,撑不死就使劲吃,争取下个月能胖二十斤。

十二月。

……蛇胆莲开了叶,露出了花苞,十六头,要是能长成,指定比西瓜还大,何经理问我现在能采吗?那可不行,咱们这蜂子重,上去就把蕊踩蔫了。

放蜂人得爱惜花,有花才有自己的饭碗。

第二年二月份,正月十八。

……可算见了老婆子,她身体好的很,我让她把嘴闭严实喽,不能大意,特别是孩子们,年轻人心窄,装不住事,我并不是怕胡大志,是圣女寨那些人不好惹。

回来后,老拐子还呆在蜂房里,戴着网帽,从背后看,真看不出来。

不过在换气的时候,液化气站的人还是多看了我几眼,是啥地方不象吗?。

我答应给老拐子蜂蜜,说到做到。

今天先请他喝酒。

原来如此,李存厚和老拐子大概长的很像,但是一胖一瘦,只好先增肥,再来个以假乱真。

奇怪的是那个矿洞,按照李存厚的描述,洞里最多只容得下一个人,而且并不深,怎么可能困住英莫儿长达半个月?。

难道袁奇山在说谎,蛇胆莲不是圣女留下的圣迹,那巨石上为何会有圣女寨的标记?。

“塌方了”。

胡小铃低声说:“我爹进过矿洞,阴冷潮湿,到处渗着水,耳朵里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那是一条连接死亡和生存的通道,也把父女两个人的心连在了一起。

中间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直到今年初,胡大志拿来了呼吸面罩和一瓶喷雾,让李存厚定期给蛇胆莲喷一喷,就因为面罩意外脱落,竟然引发了他多年未犯的心脏病,还好何伟及时给他吃了真元珠,才算保住了老命。

他们是用欢喜花来促使蛇胆莲快速生长,所以半年后,花就开了。

日记里写着:第一次出蜜,经过调试,不比真元珠差。

可仅过了两个月,又出了差子,由于雪莲花的根茎日渐茁壮,居然将蛇胆胀裂,脱落了一小块,事后,何经理用蜂蜡重新黏上,并停止使用喷剂。

然而效果明显不如以前,如同酒浆原液里兑了蒸馏水。

袁奇山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这个时候,完全象变了个人似的,从无酒不欢到滴酒不沾,什么叫睡美人啦、那个是白衣鬼啦,闭口不谈,只是一笑而过。

“里面写了些什么?”。

胡小铃见我翻了半天,一声不吭,有些着急:“是不是在说我爹的坏话?”。

“没有,净感谢你爹了,拜托老天爷保佑他,长命百岁”。

她不信,“哼”了声:“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巴不得警察把我们关起来才好呢……没关系,我爹说了,人们只会冲登上山顶的人欢呼,并不在乎你怎么爬上来的”。

没想到,这是个挺有境界的老骗子。

我刚把日记揣起来,突然听到外面有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喊:“快来人啊,厨房着火了……”。

“糟糕”。

胡小铃一下蹦了起来:“……锅里还烧着油呢”。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你来我往的救完火,厨房已经变成了危房,基地更象是战地。

我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大黑脸:“你叫老拐子?”。

如果忽略那条瘸腿,从头型到发型、甚至是体型,都和李存厚相差无几。

他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有工友在背后提醒他:“这位小姑娘就是金猴寺赐法的元祖,咱们二老板的女儿”。

说完伸头问我:“你是……姑爷吧?”。

吴三小远远的一声冷笑。

我摆摆手,把浑身烟火气息的胡小铃请到前面来:“何经理去同益古镇和老板谈事情,可能会待上几天,你们下一步的工作嘛,元祖,你看怎么安排?”。

她没有心理准备,急的直瞪我:“我,我……”。

“你什么你?”。

我在她耳边回敬了一句,强忍着才没笑出来,随即绷起脸:“老拐子,你留在这儿看家,除了给大伙儿做好饭,这些该修的修,该换的换,那个……谁是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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