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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我相信,他把手机拿远,真的是卧室,床头挂着两人的结婚照。

地上有个大旅行箱,衣物折叠整齐,摆放有序,旁边的塑料袋里,却堆着凌乱的女性用品,有面膜、海底泥、各种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

另一侧的化妆台基本已经清空了,只剩下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包装纸还没有拆,翡翠绿的盒身上印着两个英文字母:SN。

“这是她最喜欢的香水之一”。

“不便宜吧?”。

山南农场的纯手工香水,被原石打造成高级奢侈品。

孙又东点头承认:“不过你也了解珍景这个人,除了工作之外,她很少有感兴趣的东西,贵是贵了点,我还负担的起”。

尽管医院对化妆品的使用有明文规定,珍景外出应酬的次数也少的可怜,但他仍坚持每年送给妻子一瓶,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有这样的男人在她身边,完全可以放心了。

我告诉他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收不到外界的信号,也不清楚会逗留多久,只能提前预祝小孙途平平安安、化险为夷。

“这个男的真差劲”。

刚挂上电话,小雅猛的拍了一下靠背,震的我后脑勺“嗡嗡”的响:“化妆品这么装还能用吗?只能当垃圾扔掉”。

塑料袋里确实一团糟,口红和唇膏的盖子已经不翼而飞,到处都能看到粉饼的碎屑,以及不知从那儿流出来的液体。

这不象一个有洁癖的人干的,和那个旅行箱一对比,天壤之别。

“你是说这俩人闹了矛盾?”。

“嗯……”。

她想了想:“至少他没说实话,一个妈妈要照顾生病的宝宝,怎么会有时间和心情来打扮自己,你看他笑的多假,和你说谎的时候一模一样”。

疑心病!

我相信孙又东,也相信珍景的眼光,之所以选择了他,是因为这个男人靠得住。

“男人是会变的,你们一旦决心改变,根本不会考虑任何人,毫无顾忌”。

这里面没有我,我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的感受,宁可委屈自己。

“嘁”。

她嗤之以鼻。

没法再聊了,已经开始了性别歧视,只能闭上眼睛睡觉。

十二点多,胡小铃让潘山勇把车停在路边休息一下,补充些能量,我在座位里蜷的很不舒服,浑身酸麻,想下车活动活动,便自告奋勇的和小雅一起去买吃的。

远处是蔚蓝的天际线,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直接和群山接壤在一起。

视野开阔了,心胸也开阔了起来。

而且离同益古镇越近,越能感受到异族风情,无论是独特的街道建筑,还是人们的服装饰品,都体现出与众不同的文化和宗教信仰。

小饭馆里挤满了人,树萌下搁着几张长凳,供等餐的人稍事休息。

我本来是紧跟着小雅的,但这小姑娘凭借小巧的身材,很快就钻到了最前面,我被挤的昏头转向,只能退居二线,在外面接应小雅同志。

长凳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中间放着烟纸、一小袋烟丝和一个铁烟盒。

其中一个五六十岁,留着山羊胡,戴着黑镜,正摸索着卷旱烟。

他腿边靠着一根手杖,应该是个盲人。

另一个五大三粗,大脚趾上缠着白纱布,满脸怒气:“……这些耗子都他妈成精了,你去我家瞧瞧,吃的、用的、只要能啃动的,都给祸祸的一干二净”。

一袋子米里有半袋子老鼠屎,谁能吃的下?。

山羊胡把卷好的烟放在烟盒里:“金猴寺不是在开坛赐红吗?你去求点,那玩意我见过,管用”。

“我去了,连个法缘贴都买不起,灵猴一过来,我就拼命的往前挤,谁知它选中了个小丫头”。

那人哭丧着脸:“寺里的人说这些耗子是从山南农场跑出来的,吃了欢喜花才发的疯……象我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得找他们要个说法?”。

看样子,他的大脚趾也是拜耗子所赐。

“认倒霉吧,那个敢拍着胸脯说亲眼看见了?我想,农场也不至于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谁从中得到的好处多,谁才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

那人吃了一惊:“你是说?……”。

“乌头会”。

乌头会既有驱鼠的沐红,又有治病的真元珠,倘若不是被警方调查,用不了几天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嘘……小点声,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那人一脸惊恐的扭头看我,发现只是个外地游客,又四下张望了一圈,没听到铃铛响,这才松了口气。

“有啥好怕的?”。

山羊胡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别说胡小铃了,就是她爹来了,也得对老王客客气气……”。

据他讲,胡大志刚回到同益的时候,狗屁不是,整天挑着胡仙方的幡子,在街上给人作揖说好话,就是没人理,自己见他拉扯个女儿不容易,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没少帮衬他。

“那你为啥不加入乌头会?总比替人按摩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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