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朱冰末用手擦干净父亲的脸,站起身,临走前冲我鞠了个躬:“叔叔,等我爸爸醒了,我让他送你们出去”。

我盯着地上那滩白色的液体,是朱死光吐出来的,他身上有伤,磕碰伤,却并不致命,也不象内脏出了问题,从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毒。

“香肠里有毒?”。

小雅吓了一跳,她刚刚咬了一口,尝了尝咸淡。

我怀疑是在二道拐村的时候,村民给他吃的那条鱼。

鱼是活的不假,但可能注入了某种毒素。

“难道是受害者的家属想报复他?”。

“他们没这么傻,一查就查出来,警察不会坐视不管,好歹是条人命,”。

“死了也活该,朱家人弄走那么多大姑娘、小伙子,谁不恨得牙痒痒?”。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妄下评断。

“不见得都是他抓的,也许是离家出走,或者寻了短见,这种事你也干过”。

小雅抬起手,“哗啦”一抖,气呼呼的说:“链子就是证据”。

生气归生气,一点没耽误吃,在干掉三根烤肠后,她满嘴是油的蜷缩在白熊皮里,睡着了。

朱冰末等到柴火燃尽,才靠近我,蹲在身边,微弱的绿光中,这个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大眼睛炯炯有神。

“你见过你爷爷奶奶吗?”。

“见过爷爷”。

“奶奶姓什么?”。

“郑”。

“那她就是抢来的喽?”。

朱冰末摇着小脑袋:“叔叔,我们不是坏人”。

不使用点手段,谁会在山洞里待一辈子?。

“奶奶是爷爷从风泪谷背回来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肯说,打着哈欠,让我快点睡,醒了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岩壁上刻着很多画,以前的朱家人说不清、道不明,又不会写字,只能用这种方式传达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

地面湿冷,衣服都能拧出水来,我迷糊了一阵,被一个喷嚏打醒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避讳,哆哩哆嗦的钻进白熊皮,和小雅挤在一起。

她睡的很沉,身体温暖,散发着一股鱼腥和香肠的味道。

“明天肯定会挨打……”。

闭眼之前,我有些忐忑不安,后来寒意消退,坦然了,管她的,总比冻死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吱吱啦啦”的声音传来,我翻了个身,胸口多了个胳膊,左看右看,才发现是小雅的手。

又睡了会儿,耳边突然一声尖叫:“……你想干啥?”。

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我……死光”。

朱死光!

我抬起上半身,眼前是一个光头男人,穿着我的衣服,正拿着手锯,一下下锯小雅腕子上的铁链。

男人脸上全是干裂的白皮,尖长的利爪还有两根没有完全脱落,朝外翻着,仅剩一点皮肉相连。

小冰末没说错,他父亲的确帅气英武。

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苦心丸的神奇功效,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我看着他手里的锯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钥匙呢?”。

他在脖子里比划了一下,然后往下一拽、一扔、一摊手,意思是丢了。

我接过锯子,锈迹斑斑,锯齿崩掉了一半:“你信不信,用牙咬,也比这个快?拿石头,砸锁”。

“不,不行,水泡石,软……”。

还真是,一砸全碎了。

小雅一声不吭,捡起地上的手锯,没命的划拉着铁链,几次险些割伤自己。

最后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一脸绝望。

我问朱死光身体怎么样,还能不能飞檐走壁?。

“能”。

“去外面找些硬石头,多拿几块”。

朱死光应声走了,他说小冰末正在洞里睡觉,有光的地方,这孩子睡不安稳,会做恶梦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小雅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把荧石盖住,龙卷风似的从我身边跑过去:“捂住耳朵……哎呀……”。

腿磕在了马桶上。

我暗自偷笑,早知道她憋不住了。

不一会儿,朱死光抱着一堆石头回来,我们仨围在一起,原始人似的“咣咣”乱砸,直冒火星子,也不知这锁头是那儿造的,质量忒他妈好,连个窝都没有。

“山下,农机厂,天黑我去,找这个……”。

他做出一个铰东西的动作,大力钳。

也只能这么办了,小雅很是郁闷,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中午”。

“我的妈呀”。

她痛苦的一抱头:“我还以为天刚亮呢”。

在冰窟里没有时间观念,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然后等死。

“你们的祖宗是朱长毛,毛呢?”。

朱死光新露出的皮肤,比小雅的都干净。

他一辈辈往上数,捋不清楚,又从头开始,是朱长毛的第十一代子孙,从那时起,慢慢接近正常人。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