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为了变的更强,冒着生命危险吃了欢喜花,暗中守了寨子十几年……”。
林初羽自言自语:“望天之泪?张阿婆说变异的三趾人死后会生出望天散,只能用背刀猴的唾沫将血肉化去,留下骸骨”。
碑上写的很明白,“三月无雪”,证明气温变暖,遗体开始腐败。
我没想到她偷听了这么多:“傻大娘和朱长毛的事你也知道了?”。
“说起来,我们还有血缘关系呢”。
她苦笑一声:“白英尔曼为报杀夫之仇,生吃了温吉古的心脏,却害了自己的子孙,一个象野兽一样躲在冰窟里,一个又是圣女寨最不祥的人”。
没那么惨吧?我觉得这女人心思太重,过于在乎别人的议论。
“七月婴刚生下来,身上也是有毛的,喝了几天圣水,扎罗把他养在圣女花丛里,天天闻着花香,才慢慢变好”。
“你们这位老祖叫什么?”。
“白英太安”。
希望他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的意思。
“不是个女孩吗?”。
“先生的是个女孩,消息传出去,大家满心欢喜,以为是圣女转世,一起跪在门外叩迎,可这孩子命短,没等把血污擦干净就夭折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生了太安”。
人们都说圣女心里惦记本族,不想在天上当神仙,这才借白英尔曼的肚子投胎,老天爷自然不肯答应,派了仙官带元神回去,可也不能断了人家的血脉,来的路上胡乱拘了一个,甭管是人魂妖魄,填上位置就行。
不光是个替补的,还是妖怪。
然而,太安长大后,勤劳诚恳,大伙儿打心眼里喜欢他,一切按部就班,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可有的人天生就是招灾惹祸的体质,你不找事,事来找你。
一天,女人们下山换盐巴,去了仨人,回来俩,他媳妇被温吉古抓走了。
咱们知道这个温吉古是朱长毛假扮的,可当时都信以为真,圣女飞升后,两个怪物突然消失,事隔多年再次出现,寨民不禁人人自危。
因此,女人们才结伴外出,却仍然被它钻了空子。
听到温吉古这三个字,太安眼睛都绿了,这畜生杀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变的精神失常,如今又来祸害自己的妻子,不能逮着一只羊的毛狠薅吧,正愁没地方找你呢,索性做个了结。
于是不顾众人的劝阻,攥着把砍柴刀出了寨子,在山上蹲了好几天,空着手回来,长吁短叹了一夜。
次日凌晨,正在打盹的守卫突然被吼叫声惊醒,见有个人连滚带爬的往山上跑,瞅着背影象是他。
从此这人就消失了。
“寨子里都说太安是想偷圣水,圣女现了真身,吓成了失心疯”。
林初羽坐在石碑上,用大衣裹住腿:“我也觉得是这样,但不是圣女显灵,而是那些神秘人干的”。
为什么要偷圣水呢?白英氏人每半年会有一次圣恩日,在这天感圣恩、饮圣水,除非他想给外族人,或卖或送,反正自己用不着。
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抛下了一对儿女,受尽族人的冷眼。
我沉默了一会儿:“黄彦之是哪年死的?”。
“圣女六年”。
如白英珠所说,应该是这一年才成立的白衣卫,从时间上来算,九年后,圣女便羽化成仙,这些英雄们未免太小了,即使欢喜花能生骨增肌,也不会一口吃成大胖子。
“难道当年保护圣女的是白英孤?”。
“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这个人,在圣女被温吉古掐住喉咙时,准确无误的打出了毒镖。
林初羽看着那对比人类长出一截的臂骨:“它原本是属于天空的,为了守护一个不完美的神,宁愿在洞里躲藏一辈子,是不是有点傻?”。
你以为他傻,也许人家不这么想,杀身成仁,方是热血男儿之所为。
“这么肯定它是男的吗?”。
我愣住了,虽然经常用鸡架熬汤,但没研究过,实在难以从这堆骨头上分辨出性别。
“圣女一向独来独往,尤其喜欢泡温泉,身后偷偷摸摸的跟着几个大男人,而且又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总归不太好,我要是老扎罗,就会选女人保护她”。
毕竟男女有别,很可能是在圣女飞升后,才有了男性白衣卫。
我突然想到,白英珠说扎罗为此还献出了自己的小孙女,为何木雷却声称徐雪蛾母女俩都死了?。
石碑上被凿掉的名字又是谁,是不是那个唯一背叛了圣女的人?。
绕过大鸟骨,拐向右侧,是生火做饭的地方,七八口土灶,烧的黢黑,不远处用草席围起来一排茅厕,正前方是道铁闸门,墙上安装着绞盘,铜包木,船舵形状。
我双手握住,试了试,往右转非常吃力,左边相对轻松些,拧了两圈,地下传来铁链收紧的“咔咔”声。
“……快看”。
林初羽突然一拍我。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一道缝隙,越来越大,寒气逼人。
尽管不算太深,可没有梯子,下去就上不来了。
我骗她说这是地窖,白衣卫放白菜的,没什么看头。
“设计的这么隐秘,一定有它的用处,咱们也可以把睡美人藏在里面”。
她趴在洞口,尽量往下伸手臂,目测了一下高度:“两米半左右,你跳起来够不到吗?”。
够是够得着,但不一定能爬上来,以前在学校体测的时候,最让我生不如死的就是引体向上,每次都憋的脸通红,烤鸭似的挂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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