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和我的对话中,猛然想到金猴寺既然是乌头会出资重建的,或许会将沈家人藏在这儿,因为寺里有值夜的和尚,便产生了混水摸鱼的想法。
可刚把白老三引过来,正准备用弩箭让小妹变身,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时却发生了意外,去喂白灵猴的僧人,已经发现取沐红亭让人破坏了。
一时间锣声四起,沈亮亮吓了一跳,只能中止计划,冒险进入猴神殿。
“都怪那个比你还笨的冯渔,毛手毛脚的,放跑了猴子,你们所有人都去追它了,害得白衣人盯上了我”。
简直是没事找事,如果不是她自做聪明,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金猴寺翻个底朝天。
“冯渔呢?”。
“凭什么告诉你?”。
说完,却扑哧一笑:“我扔给他一张银行卡,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去,这假光头还想要真元珠防身,真不要脸”。
沈亮亮的回答就俩字:滚蛋!
“如果不是他,小妹就被你害惨了”。
“不会的”。
她一昂头:“我是谁?沈亮亮,把人抓走,我再给你赎回来,那些家伙不就是图钱吗”。
这是个虚荣透顶、又无比幼稚的女人,至少目前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钻进地道后,四百六突然停止前进,冲我们一挥翅膀,指指头顶,又指指耳朵。
上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一个有些耳熟,好象是白英木雷,另一个却是从来没听过的公鸭嗓:“……三叔,事情闹到这一步,你得站出来说句话,咱们都是白英氏人,不能为了分家变成仇人吧?”。
“木里是啥意思?”。
“啥意思?哼,反正不能象以前一样,全由他自个儿说了算,民主投票”。
“民主好,起码心服口服”。
“可那七八个老……长老不让人省心,你想想,农场里一半都是他们的亲戚,哪个小辈敢不听话”。
“你爹呢?”。
“他倒是想支持云朵,但总归和木里有交情,抹不开面子”。
“找我也没用,本来云朵她爹就不同意,木里对我儿子还行,知道他想学医,介绍了不少好老师”。
“那是木里亏了心,这才高看了巴布一眼,当年就是他,带人从你屋里搜出了照教的灵偶,非说违反了族规,对圣女不忠,要不然,哪轮得上他当族长”。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你大半夜的过来,还有啥事?”。
“……这些日子,农场上下都在传,冰窟里有个睡美人,是圣女飞升那天,离奇失踪的伺婆,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
声音变的几不可闻:“……其实,她是被圣女杀死的”。
“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
“地图都有,明明白白画着冰窟的位置,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实在不行,把人拉上山来,眼见为实”。
“放屁,你还记得自己姓啥吗?为了分家,连圣女都敢祸祸,小心打雷劈死你个兔崽子”。
“三叔,三叔,我该死,可事就是这么个事,你老瞧着办,还有,听说前几天有个伺婆不见了,要是回来,你千万给扣住,背不住她知道点啥”。
“伺婆,谁呀?”。
“乌丹,那一家子看上去都不太正常,从太安开始,象被诅咒了一样”。
“哦,原来是白英尔曼的后人”。
“对对,七月婴,原以为是圣女转世,结果抱出来个男娃娃,猴头猴脸,偷圣水那天,有人瞅见他显了原形,是个长毛怪”。
“头一个生的就是女娃,圣女前脚飞升,她后脚落了地,这不巧了吗,老扎罗正发愁呢,寨子以后咋办,族人以后咋办,便暗中叫人说是圣女投胎转世,好让大伙儿安心,可为啥又变成了男娃?原来女娃太小,阳间不收,死了,只能胡扯一通,说元神离位、重怀鬼胎……”。
俩人不禁长嘘短叹,木雷打了几个哈欠,催那人赶紧下山,给孙女白英云朵捎句话:顺其自然,无需强求,并警告他,如果胆敢败坏圣女的名声,皮鞭子伺候。
我莫名有些感动,木雷大爷以前象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对木里族长也没有完全释怀,明明有机会拉他下马,却不肯为了一己之私,损害圣女的名誉。
还有他们提到的“照教”,从哪儿蹦出来的?倘若灵偶是那三个木头小人,便足以证明,在很久很久之前,圣女寨就有人信奉这个教会了。
等脚步声走远,彻底没了动静,我们才爬出地道,这里真是个仓库,堆着高高的柴火垛。
沈亮亮见我把林初羽拽出来,累的只剩下半条命,忍不住冷笑连连,摘下头灯,往地上一扔:“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说着,推开屋门,转眼和四百六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她要去找陈安琪和蒋万长,报一箭之仇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水鉴家的那块僧袍。
假设僧袍真的在蒋万长手里,水恩包袱里的又是什么?。
甭管是什么,反正我是看不到了,也许潘没石已经把它交给了胡大志和吴铁心。
想到这儿,不禁十分沮丧,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这些人抗衡呢?手中既无兵马,又无良将,一个光杆司令成不了多大气候。
很明显,之前单打独斗的决定过于草率,极不理智。
后背突然被碰了一下,转过身,是林初羽,眼睛清亮如水,好家伙,总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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