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对付几个？”。
一个都对付不了，但我抗揍，小时候没少挨打，除了老爸，就是在学校，特别是和珍景坐了同桌之后。
女人默默的瞟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个小铁皮盒，又圆又扁，里面是种白色的药膏，用指肚抹在眼皮上，再睁开时，双目闪动着奇异的红光。
就象潜伏在黑夜里的动物。
鸟怪似乎也有所顾忌，在七八步开外便停止了前进。
龙珊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躲在我身后，挑衅似的用手电筒照来照去。
除了翅膀，他们的面目和人类的区别并不大，更接近于两种基因的混合产物。
为首的一个最为强壮，头发结成条条粗长的辫子，扎着各色的羽毛，花里胡哨的象只大公鸡。
“齐老二，是你们先不讲道义的吧？龙女和齐腾偷偷逃出同益，你说啥来着？说感应不到你哥，自己却闷不吭声的上了雪山，嘿嘿，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鬼”。
一语双关，“鬼”自然指的是“鬼门中人”。
他似乎也觉得这句话很巧妙，先是干笑几声，随后又叹了口气：“可怜啊，教中各门斗来斗去，废了不少能人好手，现在连找个人都得依靠白狐社”。
难道这就是齐腾接近龙珊的目的？。
“黄大毛，主意是你出的不假，但最先看到视频的是我，打听出他会来这儿的也是我大姑，何况我哥为了这事得罪了整个白狐社，所以大头我们得拿着，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通知你”。
视频？。
八成又毁在娟子身上，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拍，苏欣晨能从视频里看出我脖后的星记，别人自然也能发现。
“少糊弄我，想独吞，门都没有”。
黄大毛打量着四周：“齐腾呢？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我哥不在”。
“是去找宝蓝了吧？这人也是想不开，龙家大小姐长的多带劲啊，不比个小丫头强……”。
手电筒的光忽的移到他脸上，紧跟着“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液体从我背后射出，直冲他面门而去。
黄大毛侧身躲过，掩住口鼻，迅速后撤。
风中隐约有丝香气，转瞬便消散，有药材的甘苦，又有一点欢喜花的味道。
当我看向龙珊的时候，毒液似断非断，象是从尖牙上的孔洞射出来的，而她双手撑地，弓起身体，形似一条被激怒的毒蛇。
不，应该就是条毒蛇。
我有点想不通，龙家人体内为何会含有蛇的基因，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就象齐三圣在吴氏遗族身上进行的残酷试验？。
“……大哥，这女人会喷毒”。
“……真邪门，比咱们还怪，看来外面的传闻没错，龙家人就是蛇变的”。
“……怕她个球，吓唬人的玩意儿，我看她能喷几次，大哥、二哥，其他人你们招呼，这小娘们谁都不能跟我抢”。
“放心，她跑不了”。
黄大毛声音低沉：“先合力把这小子拿下，都多加点小心，鬼门的飞针和幻死术可不是吹出来的”。
几个人磨拳擦掌，慢慢拉开距离，分三路逼近。
齐老二的眼睛同样抹了白色药膏，或许就是胡广林所说的飞白粉，能起到致幻的作用，但对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陀螺似的乱转，躲避着他们的目光。
如果单纯的以力相博，这边完全不占优势，就算龙珊的毒液用之不竭，也很难一击必中。
雪地里有堆碎石块，我捡起两个大的，打算瞅准机会便扔出去，然后撒腿就跑，管你什么鬼门、龙女、齐腾腾，跟老子有个鸟关系？。
随着一声唿哨，黄大毛挥舞着翅膀，率先扑向齐老二。
我刚要扔，“呜呜呜”接连有东西飞来，力道强劲，鸟怪们措手不及，或滚或趴，躲闪的有些狼狈，其中一个动作慢了些，蹭了肩膀，咬牙大骂：“……他奶奶的，谁在暗中偷袭，见不得人吗？”。
雪地上多了三块大石头，最小的一块也堪比磨盘，能抱起来都不容易，要是被其砸中，不死也够呛。
扔它的人必定天生神力。
“好，那我就出来让你见见……”。
不远处有女人答话，声音响亮，象是在对着喇叭喊。
扭过头，斜坡上挺身立起一个巨人，迈开大步向我们走来，目测至少有三米，虽然高大，体态却与常人无异。
我马上联想到那个神秘消失的女尸，不禁后背发凉，直到看清她的穿着面目，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普通的棉鞋长裤，但好歹是现代的衣服，光那件翻毛皮袄，脱下来，我就能当被子盖。
而且她并不丑，五官算是端正，扎着大马尾，象个刚进城的村姑。
黄大毛仰着脸，都看傻了，似乎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位：“……你，你……”。
结巴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说：“照教人妖二门遵灵主命令，拿叛教之人回去领罪，你这时候横插一杠子，就是不把照教放在眼里”。
原来这三个人是妖门的，倒是名副其实，长的就象妖怪。
“现在的灵主还姓王吗？”。
“王其利”。
女巨人面无表情：“这就是了，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玉砚雪山不是撒野的地方，要不是来之前主人有过交待，你们谁都走不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没人敢不相信，如果这边是一群狼，那她就是头大象，压根不在一个级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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