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瓶谷里肯定不只有三头虫”。
我求她:“当年有个圣女寨的老阿巫就被虫子咬死在雪神山上,直觉告诉我,它们是在保护自己的蛇王……”。
或者是蛇后,甚至可能就是吼山精。
“直觉告诉我,你该睡觉了”。
嘿,好言好语的你当我好欺负是吧?别以为我裹着被子就不敢出去。
我见她正在给胡广林解铃铛,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可一抬脚却踩到了被子边,身子一歪,背后突然吹来一团淡青色的烟雾,口鼻中全是草木的香甜,不由自主的合上眼帘。
两只胳膊也软绵绵的垂了下去,被子一滑到底。
“完了”。
我迷迷糊糊的扑倒在一个人身上,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似乎有人走了过来,在耳边“吃吃”的轻笑,是胡小铃!
这一觉睡的酣畅淋漓,而且极其治愈,梦中没有生死离别,只有一群孩子在篮球场上嬉戏玩闹,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小脸混杂着汗水泥土,笑的那么纯真无邪。
而且我们八个是在一起的,一个也不少。
我深深的为之动情,难以自拔。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为啥给他使定心粉?吓了我一跳”。
“小姨,他这人总想往外跑,你也瞧见了,象匹野马似的……”。
又是胡小铃,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说辞。
“还有,他说他中了毒镖就晕了,我哪儿知道是真是假,正好,小小的试他一下”。
“你这个二叔呀”。
红姨叹了口气:“脑子越喝越糊涂,狗尾巴草也能吹出花来,这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谁受得了?”。
“……我也希望他是,那样就能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可玉田大师曾经劝诫过我,世事不可强求,小姨,我已经在强求了”。
“唉,真不该把你爹的事情告诉你,谁想到你这孩子……”。
“你们就是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爹他为我拼了半辈子的命,做女儿的当然要有所回报”。
“随你吧,不过也别太着急,你爹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还可以试试其它办法”。
怪不得胡小铃要找无及丸,原来是想救胡大志,什么病这么严重,真元珠都治不好?。
难道他的基因也出了问题?。
“求人不如求己”。
胡小铃愤愤不平:“那些人施舍咱们一分,就要拿回去十分,再说,连仙方西拾录上面的方子都不尽人意,他们能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我的计划成功,我爹也许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等于给咱们全族带来了希望”。
“……从理论上讲,这种可能性很小,除非……”。
“是不是要找到你说的那个基因学专家?”。
胡小铃兴奋异常:“小川认识一个叫白老六的,是水家在山南农场的眼线,可以请他帮助打听打听”。
“呦,能在农场安插住眼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但是小铃,暂时别告诉他太多,日久才见人心呢,要是真能对你死心塌地,咱家亏待不了他”。
“知道了,小姨”。
“我看你啊,啥都不知道,这件事很快便会传的满城风雨,咋收场呢?以后少不了麻烦,本来我还替你高兴,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觉得他象普通人吗?……”。
胡小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向这边张望:“他也许不是传血弟子,却又处处透着与众不同,不光能挨打,伤还好的特别快,对了,他曾经和张阿婆提到过一种药水,能够制造出象小白狐那样的怪物,一般人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难道他也会变异?”。
“所以我才要试他呀,闻了定心粉后,血液突然加速,正常人承受不了,会立刻昏迷,就象他这个样子,不过……”。
她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象是在拿什么东西:“你看这块手绢上面的血,是在金猴寺被吴二中打的”。
“咋这么红呢?”。
“一开始是暗红色,我把它随手扔在了垃圾筒里,第二天却发现颜色变了,不但没有发黑,而且一天比一天红,你刚才也给他把了脉,是不是和那个大女说的很象?”。
胡未红似乎在思索,半天才“嗯”了一声:“……确实有悖于医理,我也想不出答案,看来只有回了城,请你田姑姑给他断一断了”。
“田姑姑也会看病?”。
“也会?”。
她一声轻笑:“没有田氏的老祖宗,哪儿来的齐、胡、鹿、张?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些私人旧怨,才不得不隐姓埋名,她虽然姓田,却不是长乐山庄的人,跟咱家也有交情,不会到处乱说的”。
“我不怕,小川又没来过同益古镇……”。
“你这丫头,你不怕我怕,既然他不是传血弟子,又不象正常人类,那就有可能和十五年前的肉身菩萨被盗有关,长乐佛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想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我心里一震,红姨竟然凭借几句话便能联想到圣女,这种直觉和推理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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