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拿起放在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随后将这故事细细道来:“话说从前有个姓余的书生,此人家境虽是贫寒,但却人穷志不短,一心想的便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适逢春分,春试将至,余书生在家中打包了些干粮衣物后,便踏上了赴京赶考之路。”
“行了几日,途经一处山林荒郊,忽地路遇大雨。”
“这荒郊野外的,一无客栈,二无人烟,想找个避雨之所自然比较难,因此这书生便打着把油纸伞,加快脚步,想着快些走出这荒郊。可谁知,这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急,天色也逐渐晦暗了下来。”
“雨势如倾盆般倒将下来,书生心急如焚,脚下步子也是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慌不择路。也许是上天眷顾,在天色彻底昏暗前,竟让这书生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破庙。”
“书生自然是心头喜来,急忙打着油纸伞往破庙里钻去。”
“这破庙虽破,但屋顶上用于遮雨的瓦片大都还在,此时用来避雨,自然已是足够。这书生进到破庙里,将油纸伞抖了抖雨水靠到一旁,接着环顾了一眼。”
“在这破庙的角落处,竟还放着一堆茅草以及干柴。”
“书生立时心喜,行至近前,将茅草铺了铺,又拿出包袱里的硝石,点燃起干木柴取暖。”
“而这时,那破庙门外竟传来了一丝声响,像是说话声,也像是跺脚声,由于雨势太大,书生听得也不真切。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出门去看看时,残破的庙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的年岁颇大,应是已近花甲,而这女的却十分年轻,看上去正值二八年华,且生得容貌娇美,身材婀娜。待看清两人相貌后,书生暗暗松了口气,并热情地招呼两人上前来,靠着火堆,好让身子暖和些。”
“这年轻女子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此时正被冻得微微发颤,因此也没有拒绝书生的好意,在一番拜谢过后,与那老仆一起围坐在了火堆前取暖。”
“前面说过这女子浑身都被雨水打湿,虽然靠着火堆,但一时半刻也干不了,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住了身体。书生不是个好色之徒,见这女子冻得嘴唇发颤,便从包袱里取出两件未被雨水打湿的干衣服,递给那女子和老仆。一番推脱后,两人接下,在一旁角落轮流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书生的一番善举自然博得了女子的好感,两人渐渐深谈了起来。书生从这女子口中得知,原来她是本地一间医馆馆主的女儿,适逢今日医馆繁忙,又急缺一味药材,于是这女子便带着家中老仆上山来采药。”
“采完药后正欲下山,却不料突遭大雨,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两人聊至深夜,直至老仆开始打起了哈欠才作罢。书生将茅草铺让给那女子,自己则和老仆靠着墙角沉沉睡去。”
也许是一口气说的太多,这说书先生又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随后道:“听到这里,各位或许会觉得这故事不也是落了俗套吗,若这么想,那您可就猜错了,这精彩的还在后面。”
“庙门外风雨依旧,庙门内渐渐响起了鼻息声。夜色渐深,而原先闭着双目休憩的书生却忽地睁开了双眼,他先是扫视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二人,而后悄摸摸地自袖口中掏出一把短刃匕首,轻手轻脚地行至这老仆身前,一把上去封住嘴,同时一刀朝其咽喉扎去。”
“可怜这老仆,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结果了这老仆后,书生又来到了这女子身前,露出一脸的狰狞本色,毫不犹豫,一刀直扎向这女子胸膛。”
“可怜这女子,枉作了书生刀下鬼。”
“说到这里,可能有看官会问,这书生好好地为何会突然行凶呢?”
“前面说过,这书生家境贫寒,自打那女子进了庙门,他一眼便瞧见这女子的腰带处襄着一颗夜明珠,手腕上也佩戴着一玉镯子。为了凑齐行往京城的路费,书生便狠心下了毒手。”
“有句俗语道。”说书先生一展折扇,“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今儿个故事就是给在座的各位看官提个醒,出门在外,切莫因为对方是书生而松了警惕。”
“说书的,你不也是个读书人吗?”
台下有一看官张口说道,引得其余人发出一阵哄笑。
“所以我也是一无情之人啊。”
说书先生晃着脑袋扇了两下折扇,引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咳咳......”
在一片哄笑声中,一穿着青色衣衫的男子边咳嗽着,边缓缓站起身来。
其实这故事还有后续部分,那便是书生行至半途时,突遇一伙山贼,不光夜明珠玉镯子换来的银两被抢了去,就连这条小命也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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