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藩、长州藩、佐贺藩这三个摊派份额最大、最倒霉的藩差点没原地爆炸。
萨摩藩主岛津齐宣及掌握实权的其父岛津重豪、长州藩主毛利治亲和佐贺藩主锅岛治茂不约而同的大发雷霆,对德川幕府做了一番激烈的口腔体操。
其中因为萨摩藩需要承担的份额最高,高达七十一万两白银,所以岛津齐宣和岛津重豪尤为愤怒。
萨摩藩因为地处最西,即使在锁国期间也与外界来往频繁,所以商贸状况较好,对外贸易尤其是对中国、朝鲜的贸易都比较频繁。
再加上通过侵略战争打败了琉球,控制了琉球国的重要资源,获得了琉球的供奉,收入其实不错。
然而德川幕府对萨摩藩的压迫和控制也尤为猛烈,长期把萨摩藩控制在破产和温饱之间,萨摩藩就在这两种状态间反复横跳。
德川幕府也知道萨摩藩有诸多赚钱的来路,稍微控制的松一点,就会让他们积累财富,就会让他们具备反抗的力量,所以经常把一些修路、治水、为幕府修建城池的工作摊派给萨摩藩,让萨摩藩出钱出人,折腾的萨摩藩的财政长期赤字。
再加上参觐交代制度下,萨摩藩距离江户最远,一次往返需要花费五万两白银的费用,对于萨摩藩来说更是巨大的财政负担。
长期折磨之下,萨摩藩对德川幕府的怨念还真不是一星半点,那是宛如火山爆发前的积累一样,蓬勃欲发。
哪怕德川幕府推动了当代将军德川家齐和岛津重豪的女儿之间的联姻,也并不能改变德川幕府对萨摩藩的打压与戒备,双方的关系依然紧张。
岛津重豪之所以让位给儿子岛津齐宣,也是因为这个“国丈”和“外样大名”的双重身份让德川幕府保守派颇为忌惮,为了避免忌惮,他才主动让位给岛津齐宣,做了幕后掌权者。
可这并不代表双方的矛盾得到了解决。
允许萨摩藩在承担七十一万两战争赔款的同时可以三年不去江户,已经是德川治济看在“亲家”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岛津重豪能不生气吗?
“三年不去江户不过节省十五万两,幕府居然一口气要我们出七十一万两!我哪里来的七十一万两白银?天上掉下来的吗?要是有这七十一万两,我还需要问那些该死的商贩借钱吗?!”
岛津重豪得知消息的时候,因为过于愤怒,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瓷器瓶摔碎了。
尽管萨摩藩的财政很困难,但是岛津重豪喜欢奢侈华丽的生活,掌权期间又搞了很多改革,所以开销非常巨大,藩政面临着超过一百万两白银的财政赤字,日子已经有点过不下去了。
岛津重豪曾无奈之下向其他大名借贷,结果遭到拒绝,因为其他大名认为他不具备还钱的资质。
萨摩藩遂只得向大阪市井中放高利贷的高利贷商人借贷。
但是岛津重豪的这种行为也让许多家臣感到不满,私下里认为他是“愚君”。
在这种情况下,萨摩藩被强制摊派七十一万两白银的战争赔款,属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H型钢。
岛津重豪让家臣进行计算,得出的结论是按照岛津重豪目前的消费模式,如果拿出这七十一万两,大家的日子就别过了,萨摩藩干脆把藩政卖给德川幕府算了,还做什么大名?
亦或者岛津重豪把自己的家产和自己的那些奢侈品卖一卖,然后限制消费,实现消费降级,学习德川家康过一段吃白米饭和腌萝卜菜的苦日子,说不定这七十一万两白银还能凑出来,萨摩藩或许能够度过危机也说不定
岛津重豪闻言大怒。
不让我过奢侈的日子,我这大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这实权掌握的还有用吗?
不如干脆把权力全部交给岛津齐宣算了!
他开始思考反制之法,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笔钱被德川幕府敲诈走。
萨摩藩的诸多家臣、藩士得知这個消息之后,也是怒火中烧,纷纷谴责幕府不当人,是想让他们死,纷纷叫嚷起来要向幕府开战。
浓烈的战争氛围骤然爆起,其势头甚至超过了三十多年前的“宝历治水事件”。
就算是宝历治水事件,萨摩藩也只被幕府强制出了四十万两白银的治水费用,结果这一次居然来了个超级加倍,七十一万两!
幕府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抢走这七十一万两,偏偏还要给出十五万两的优惠返利政策,他真的……我哭死!
于是萨摩藩上上下下出离的愤怒了。
岛津重豪左思右想不能答应,否则萨摩藩就废了,但是如果不给钱,幕府说不定要派人来攻打萨摩藩,一个萨摩藩怎么能对抗那么多幕府军呢?
岛津重豪找来家臣们进行了一番商议,又向岛津齐宣询问幕府军与兰芳军队交战的时候所面临的情况,以及兰芳军队的具体优势之所在,做了一番了解之后,最后大家决定采取三条对策。
其一,向幕府哭穷、哭惨,以种种方式在幕府面前树立起萨摩藩民不聊生、即将崩溃的景象,竭尽全力扯皮,拖延时间。
其二,暗地里向同样被摊派了大量赔偿份额的佐贺藩、长州藩、熊本藩等等发去联络,询问他们是否愿意缴纳这笔费用。
如果不愿意,他们又有什么应对策略之类的,然后传达萨摩藩的想法,争取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达成进退同盟,商讨出一致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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