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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希望楠楠可以走文艺路线,所以找来很多古今中外的文艺书籍给楠楠做早教,打算把楠楠培养成“天京第一才女”。

赵学宁倒是不反对这个,如果安妮真的能把楠楠培养成一个才女,赵学宁也是挺高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学宁总觉得安妮的计划不会轻易成功。

尤其当赵学宁发现四岁的楠楠最喜欢和八岁的平西一起玩弄棍棒、喊叫跑跳的时候,他就更加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话他不敢对安妮说,生怕安妮知道了要把平西的腿给打断。

与活泼好动的楠楠相比,她的双胞胎哥哥、三子征北才正儿八经的有点文艺气质,安安静静的读书,安安静静的吃饭,安安静静的听音乐,安安静静的摆弄家里的乐器。

不争不抢,十分安静。

这种安静甚至比安东的那种学术型安静还要安静,安东遇到学术型问题的时候还是会爆发出学者气质与人争论,经常和同学还有学校里的老师争论得面红耳赤。

但是征北就实在是太淡定了一点。

坏了,俩孩子的性格反过来了!

不过说到底,赵学宁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要孩子们不去参与到军事和政治事务当中,他就觉得很不错了。

对此,安妮没什么看法,但是早已过上退休生活的倒霉老丈人彼得鲁斯倒是有点不太认同,他倒是挺希望他的外孙们可以从事军事和政治,把赵学宁和他的血脉发扬光大。

彼得鲁斯作为史上最倒霉也是最幸运的老丈人,在赵学宁不断扩大基业的同时,也不断的改变对赵学宁的态度。

一开始是认命般的爱答不理,后面随着兰芳共和国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的态度也越发的软化。

当然了,作为便宜老丈人,作为安妮的父亲,作为事实上的兰芳共和国建国“第一功臣”,赵学宁对待他自然是非常优容、宽和的。

逢年过节送礼拜会自然不会少,出征在外回来也不会忘记带礼物,并且让安东、平西这些孩子经常过去窜门,加上老丈母娘的劝说,兰芳五年左右,赵学宁和彼得鲁斯实际上就已经和解了。

那之后赵家的家庭氛围就变得更加宽松了,彼得鲁斯在得知自己被自愿的成为了兰芳公民之后,也就断了一切念头,放弃了返回故乡,打算从此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兰芳公民。

赵学宁北伐带清前夕,彼得鲁斯出乎意料的在家庭聚会上表示了对赵学宁的认同,表示赵学宁从来都是一个野心勃勃十分善于隐忍的人物。

当初他能用这份隐忍颠覆尼德兰在东印度群岛一百多年的经营,把他这个末代总督变成共和国公民,那么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顺利颠覆带清在整个中华大陆的统治。

赵学宁当时正面临着内部的巨大压力,支持他的人不多,反对他的人不少,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便宜老丈人居然会支持他。

当然,对彼得鲁斯说的那番话,赵学宁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彼得鲁斯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奖自己。

或许兼而有之。

不夸张地说,彼得鲁斯的支持居然莫名的成为了赵学宁发动北伐的底气之一。

其后的岁月里,赵学宁率领麾下群猩高歌猛进,颠覆带清,收拾了弘历,成建制的铲除了旗人,成功建立中华联邦,从一个小国领袖一跃而成中华联邦大总统,权势熏天。

彼得鲁斯也不得不在家庭聚会上屡屡感叹自己输的不冤。

连庞然大物一样的带清都不能抵挡赵学宁前进的步伐,就更不要说自己和小小的东印度群岛以及更加倒霉催的尼德兰联省共和国。

彼得鲁斯随之彻底放宽了心思,把最后一丝芥蒂也给打消掉了,就此安心的成为了大总统的老丈人,在赵学宁的照顾下过着舒适的退休生活。

中华大地的美丽壮观景色让他如痴如醉,他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享受中华文化之美了。

但是这也不是说彼得鲁斯就和赵学宁没有矛盾了,矛盾还是有的。

就比如孩子的前途问题。

安妮什么都听赵学宁的,和赵学宁在基本策略上没有矛盾,彼得鲁斯却觉得赵学宁不让孩子们从事军事和政治是有点问题的。

此次赵学宁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举办家庭宴会的时候,彼得鲁斯又和赵学宁在私下里谈起了这个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巩固共和的成果,但是我并不认为你让孩子们远离军事和政治就能巩固共和的成果,以你现在的权势和地位还有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很担心以后你不在了,安东他们会有危险。

伱不让他们从事军事和政治,就等于让他们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任何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啊,就是太自大了,你也不看看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就不怕?”

赵学宁听了彼得鲁斯的话,只是笑了笑。

“父亲,您的想法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我并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我不让他们从事政治和军事,以他们作为我的孩子的身份来说,以后无论是谁去做大总统,都会好好的保护他们。”

“你总是那么自信,总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彼得鲁斯白了赵学宁一眼:“我承认你很聪明,你活着,你天下无敌,可你难道还能预料到你死了以后的事情吗?我知道你很想表示自己大公无私,但是你未免太不把孩子们的安全当回事了。”

“正是因为我把孩子们的安全当回事,所以我才不让他们从事军事或者政治。”

赵学宁叹了口气,缓缓道:“父亲,这个国家是我建立起来的,虽然我一直拒绝做皇帝,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国家有太重太重的我个人的色彩,根本不可能抹掉。

我一直拒绝独裁的权力,但是我的一言一行又总是能绕过我们所设定的所有的决策机制,直接成为最后的定论,任何人都可以反对我,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否决我。

甚至可以说这个国家是在我的引导之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我在这个国家的人们的心里的位置实在是太重了,我死了之后,如果孩子们从事了政治或者军事,人们会习惯成自然的把他们当作我的替代品。

孩子们会拥有不符合他们实际阅历的声望和影响力,稍微有点差池,就会出现严重的后果,而且就算他们可以谨慎的应用这种影响力,但是这种过于庞大的影响力又会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走向权力核心。

帝制的影响力尚未完全消失,共和尚未深入人心,届时,如果当时在任的大总统能够接受这种情况,接受这个事实,甚至于最后退位让贤,让某个孩子成为大总统,那么我一直想要规避的情况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

如果当时在任的大总统不能接受这种情况,认为孩子们的存在影响了他的权力和地位,那么很难说他会不会对孩子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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