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杜家的…”女孩的话语在这停顿了几秒,“杜丽娘。”
“喔。”
江云程很平淡的回了这么一声。
珠玉图标提示执念空洞所在,所指引的角色理所当然是杜丽娘,没啥可意外的,只不过眼前这位杜丽娘方才总角年华。
“你!”
杜丽娘带着稚气的脸蛋上,明眸瞪得滚圆,“你不是禄城本地人吧?”
“不是。”
“难怪…难怪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杜小姐有什么凶名在外吗?”
“没有、没有。”杜丽娘连连摆手,“你可别瞎打听我哦!”
“不会的。”
江云程心中坦坦荡荡…我打听了也不会告诉你!
不过,杜丽娘有点儿奇怪。
戏子身份在旧时代很卑微,杜家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家的千金小姐学唱戏,杜丽娘又已经学到了颇有功底的地步。
先前杜丽娘做自我介绍时有点而怯懦,估计是又想认识新朋友,又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唱戏,发现江云程并不清楚她的身份,才喜出望外。
“小书生,你会唱戏吗?”
“我可厉害了。”
“诶,别吹牛哦。”
还真不是吹牛,江云程跟着阿叔学方术、跳大神,白戏也是必修课中的一环,虽然没学得精髓,但好歹算是个业余选手,比此时的杜丽娘厉害些。
说罢,江云程唱起《牡丹亭》,面前杜丽娘的眼神逐渐清亮,身形却如花开的水墨趋于消散。
水墨飘忽不定,远处的迎春花海转眼凋零,再到秋收农忙、白雪皑皑、春暖花开,面前的杜丽娘也稍稍洗去了些稚气。
显然,这段变化是描述江云程陪着杜丽娘练习唱戏不止一两天,而是以年岁计算。
又是一年迎春花开,轻衫短袖的杜丽娘背手面向迎春花,缓缓回眸。
“小书生…”
“嗯?”
“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杜丽娘此时穿着的裙子露出白袜和半截小腿,上身短袖露着手臂,完全不是昔日古代深闺小姐扮相,约莫是上个世纪女学生衣着。
“好看呀。”
“哼。”杜丽娘将脸凑近,精致的鼻子一皱,“没想到你个掉书袋的小书生这么有眼光…这是西洋那边传来的改良装束,家里严厉禁止我穿。”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便宜你了。”杜丽娘戳戳江云程的手臂,“让你一人欣赏。”
打闹间,江云程只觉得杜丽娘的眉宇微蹙,似有解不开的忧愁。
“杜小姐…”
“小书生,你是我最亲近的人,瞒不过你。”
杜丽娘耷拉下肩膀,“在禄城呆了这么久,你其实知道我的身份吧。”
“杜家千金。”
“是,杜家只我一位千金,小时和禄城大户程家定了娃娃亲。”
说起程家,家底比杜家殷实得多,当年程家家主已有五十岁,杜丽娘才刚五岁。
为了巴结程家,杜家定下了这门荒唐的娃娃亲。
五岁的杜丽娘说是娃娃不为过,程家那公子年逾半百,哪来的“娃娃亲”一说。
而今杜丽娘十五岁,程家主六十来岁,到了按约定嫁与程家做小妾的时候了。
“年龄差距如此大,可够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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