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
随行就三名缇骑,他并没有足够的人手寻找方洪。
更何况,目前还有更大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现在唯有尽快出兵,驰援兰城,也不知道兰城如何了?”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张辽摇头,北镇抚司乃是消息最繁多之处,可如今,他却如瞎子一样,什么都无从知晓。
思来想去,只能尽快催促潘忠带兵南下。
可张辽丝毫不知。
就在他一个人瞎逛的时候。
潘忠所在,有个人正嘀嘀咕咕的给潘忠鼓捣着一些,让张辽难以接受的话。
“伯父,刚刚从兰山山庄那边传来的消息,您过目。”
陈文强从避暑山庄返回,见张辽不在,便凑在了潘忠的身旁,递给了潘忠一个大瓜。
“多谢侄儿了!”潘忠当即一喜,这些天走古马西道可谓是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能有秦川,乃至兰城的消息,那是再高兴不过了。
“竟然守住了,而且昨夜大败赤兀烈的大军,赤兀烈被阵斩了?”
“好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董合部首领董合亦甘在兰州前卫,并未下秦川?”
“这,鞑靼人虽行兵制,但依旧以部落而居,其首领揽军政大权,赤兀烈若死,克烈部必然大乱,恐难攻兰城。”
“只是,兰州前卫还有三万铁骑,扼守退路,雄视秦川。”
“这就难办了啊!”
潘忠盯着赤兀烈已死,兰城尚存以及董合部首领董合亦甘还有三万铁骑的雄视秦川的消息,眉头紧紧的锁死,已经在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目前在永泰还有谁的兵马?”潘忠忍不住的询问。
“这,目前为止,并没有听闻,据逃难至此的难民说,鞑靼人自从攻占秦川之后,便派了大量的游骑,到处劫掠,堪称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按理来说,若是尚有存活守军,应该会来寿麓山这里。”
陈文强当即摇头,他所给潘忠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没有丝毫隐瞒。
“如此吗?”潘忠心有定论,却是灵机一动,带有考教意思的看向陈文强,小声问道:“不知侄儿可有想法,说来听听?”
也是临时起意,若非见避难之地被陈文强治理的安稳如世外桃源,而这寨门冰川更是令人眼前,他也犯不着考教一个少年。
也是想看看,陈文强是否有真才实学。
陈文强心思活泛,本就抱着目的而来,此时潘忠要他说,他岂能不说。
“伯父,以小侄偏见,凉州兵马虽勇武无双,可这一路在雪山中摸爬滚打,战力早已去之八九,若以现在这个状态的凉州兵马,贸然出兵,面对董合部三万铁骑,恐怕赢面不大。”
“现如今凉州兵马为奇兵,任谁也想不到伯父能在大雪中穿过古马西道抵达永泰镇,以小侄拙见,奇袭之奇必是藏匿行踪,一击致命,一旦暴露于鞑靼人面前,便无奇袭之效。”
陈文强小心的引导,只是点破,剩下的,就靠潘忠来自己考虑了。
“唰!”
潘忠轻笑着将密报丢进了火堆里面,似笑非笑的瞅着陈文强:“那你觉得,老夫该何时出击为妙?”
“这!”陈文强故作苦思的挠头,“小侄不知!”
潘忠呵呵一笑,拨拉着柴火,只言道:“打蛇打七寸,这蛇头啊,强而有力,一嘴的毒牙,被咬一口生死难料。”
“况且,凉州兵马这些时日没日没夜的在雪山中探路,单是雪盲症者,足有五百多人,更不要说,人困马乏,以这等状态出击,乃是取死之道。”
陈文强不由一顿,忍不住疑惑的问道:“那伯父,这七寸在何处?”
潘忠沉思道:“这鞑子劫掠,必定北返,借沙漠戈壁阻挡。”
“我们在陕西两省的兵力并不弱,赤兀烈一死,鞑靼人必然鸟兽群散,立刻北返。”
“北返之路有二,一为西行河西道,二为北行秦川道,既然秦川道控制在手,必然北返秦川道。”
“十万大军所行,长达数十里,放其首而截其中道,令其首尾难顾,我就不相信,这鞑子仓皇北返之际,还能掉头回来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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