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庆城人民还在思考算不算投机倒把,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跨地区收购。说是需要介绍证明,但这能难得住谁呢,哪个做生意的人,会搞不定这种关系。
李满堂背着背篓转一圈,没看到卖蝎子的人,安心很多,独一份就是好办事。
“小兄弟,你筐里是什么?”这时,有人拉拉李满冬的筐子,笑着问道。
李满冬哪知道怎么跟人打这种交道,用胳膊将人家挡开,不满道:“不要乱动,拉什么拉,是你的吗你就拉?”
那人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看,不看”,陪个笑脸转身而去。
他们这种在外地做生意的人脾气都挺好,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特能忍,莫说这样,即使骂娘有时候也不会真打起来。
赚钱才是目的,斗气划不来。
李满堂对弟弟这种行为并不奇怪,找个地方和李满冬将东西放下来,看到弟弟瘦弱的肩膀虽然有垫布,还是被勒出两道宽痕,不由心疼。
但他没说啥。
男人的肩膀就是这样,总要慢慢硬朗起来。若是事事都心疼,他可能会受影响,潜移默化变得娇贵。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弟弟传授和人沟通的道理,并且让弟弟可以看他咋做,照猫画虎。
还用爷爷做例子,爷爷十一岁就一个人推着小土车去西安卖红薯,要翻越六盘山几百里山路。他们只是走二十多里,年龄也比爷爷当时大,这算什么呢。
李满冬不明觉厉,又大受鼓舞。
两人将原来准备好的小笼子拿出来,每个里面放几只蝎子和蟾蜍。
开始并没有人什么人注意,李满冬看旁边卖黄芪和三七的人刚放下东西转眼就被直接打包带走,很是羡慕,还没来得急说什么,有人又搬过来两半袋子茵陈。
茵陈就是白蒿,一种这边的常见草药,随便找个野地都能挖到,一斤晒干的茵陈也就三四毛钱,这两半袋子估计能个四五块了不起。
可便宜不要紧,架不住人家卖的快。不出几分钟,又被人直接喊着送走。李满冬这才急切了,小声问李满堂,“哥,咋没人要呢,能卖嘛?”
李满堂不慌不忙,笑道:“你等着就是,我说能卖肯定能卖。”
“噢。”
李满冬对李满堂还是很信服的,从小李满堂就学习好,又懂事,父母姐姐都很喜欢他,亲戚们见了也是人见人夸。
可不像他,父亲还在家时,就一直骂他是个榆木疙瘩,来人不问,办事嘴包得跟驴踢了似的,读书又读不进去……反正就是各种嫌弃。
“哥,你要给我多买几节车链子。”
“我知道,你想给猪娃也带点,是不?”
“你知道啊,”李满冬尴尬挠挠头,“猪娃有什么都给我吃,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玩,他没有的话也没意思。”
李满堂揉揉弟弟脑袋,“放心,哥给你多买几节,保证都够用。”
“噢。”李满冬很高兴,眼睛亮堂堂的。
他要的链条,是用来做一种自制的玩具枪叫火炮枪,用木头做骨架,辅助于链条可以打火药,声音很大,是十几岁年龄男孩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李满堂也是从少年过来,自是明白这玩意对孩子们诱惑有多大,没有一个男孩不喜欢玩具枪和直直的棍子,还有挖土机。
这老三样,是男人一辈子的浪漫。
“你这蝎子和盖蛙咋卖来着?”第一个顾客,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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