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给我喝水。”不知过去了多久,左梦庚恍惚之间只觉干渴难耐,挥舞着手掌低声喃呢道。
喊声一落,耳边立刻响起一阵倒水之声,“喝吧。”
迷迷糊糊喝下一碗水之后,左梦庚总算是恢复了些力气,睁开宛如灌了铅的眼眸。
转动眼睛扫视一圈,他正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在其对面,赵虎正灰头土脸地看着自己。
披头散发,浑身血渍,宛如浴血魔神一般。
“你小子,可算是醒了,都快吓死我!”见左梦庚清醒赵虎长松口气,大笑着就要给左梦庚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霎时间,左梦庚只觉一股异样气味向其席卷而来。血腥味,汗臭味,以及说不上来的奇异味道。
他捏住鼻子,满脸嫌弃地抵住赵虎:“你离我远点,否则我没被贼军打死,反倒是被你这个糙汉子给活活熏死了!”
赵虎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大男人讲究这些干啥,又不是娘们,行军打仗那顾得上这些。”
说的好像也是。
左梦庚暗道一句,随即不再纠结此事,转头问道:“怎么样?咱们伤亡大吗?兄弟们都没事吧?”
赵虎眉头一蹙:“200人,如今阵亡了二十余人,轻伤40,重伤8个。”
“总的人数我就不知晓了。”
“那贼军可曾派出精锐?”略微思索片刻,左梦庚又追问道。
赵虎摇摇头,怒骂道:“屁的精锐,全是些炮灰。这蚂蚁多了也咬死大象,要是照这么打下去,咱们就算守住这城,都得把叔父的老底子拼光了不可。”
是啊,照这么打下去真不是个办法。
对面的炮灰不值钱,可以走到那抓到那,但他们可不一样。
他们都是辽东的官军,打掉一个就少一个,若是这般换下去血亏的肯定是他们。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心中暗自盘算几句,左梦庚眼中掠过精光,问:“若是让人带着骑兵外出溺战,可有把握击溃对面敌军?”
闻言,赵虎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道:“若是骑兵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说全歼敌军,让其短时间内没法攻城还是可行。”
“那好!”
见赵虎如此有自信,左梦庚一咬牙沉声喝道:“你现在随我去将郝副总兵,今晚就派人前去夜袭。”
说干就干。
二人打定主意,立刻来见了郝效忠。
如今城中有七百多匹战马,若是真的夜间突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得真能够解开正面围困。
听得两人计划,郝效忠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说道:“所谓将为兵之魄,此次夜间突袭者非一员猛将不可。”
说话间,他目光略微扫动,最终落在了赵虎身上。
“我...”赵虎正欲开口接下军令,却被左梦庚粗暴打断:“呵呵...郝副总兵麾下猛将如云,难不成还非得我虎子哥不成?”
上次你小子让他冲锋陷阵,就已然是犯了忌讳。
这次还想着派他去当炮灰。
赢了功劳全是你的,输了...输了,有可能他把命都给丢了。
郝效忠讪讪一笑:“我手下的那群不成器的东西,那里比得上我虎大侄子半分毫毛。此次夜袭若是有他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左梦庚笑而不语,直勾勾地盯着郝效忠。
反正就一句话,赵虎不能去。
霎时间,大帐内气氛极为紧张,落针可闻。
待冷了一会儿场后,卢鼎笑着打起哈哈:“哈哈...既然赵虎去不了,那就另外选一个人就是,又何必多费口舌,反而伤了情面?”
“谁说我去不...”赵虎脸带急色,欲要上前逞强,被左梦庚一瞪又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吞咽回去。
郝效忠讪讪一笑迈步往大帐外奔去,卢鼎见状紧随其后与他一同来到大帐外,劝解道:“赵虎乃是左帅侄儿,万一真有什么好歹,你我可不好交代。”
说到此处,卢鼎略微停顿时刻郝效忠脸色变化,见其面色如常,方才试探性地提议道:“不如,派你麾下李永带兵突袭如何?”
“不行...不行!”郝效忠连连摇头:“李永勇猛有余,临阵指挥能力不足,还是再另选一人作为领兵的统领吧。”
李永乃是他麾下的猛将,怎么能派去干这些事情,万一折损在沙场,那他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唉...
瞧见郝效忠态度强硬模样,卢鼎心中满是苦涩。
大家都不愿意去,难不成夜袭一事就此取消?
正当二人在帐外一筹莫展之际,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声响:“若是二位肯派遣些兵马给我,我倒是可以前去劝说一人前去掠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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