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你他娘的不时说,那些人使得都是鸟铳吗?”五更天时分,当溃退下来的山匪,打着火把返回山寨,王勇一下拽住一名猥琐男子的衣领将其高高拽起,怒喝道。
“姐夫...他们真的使得是鸟铳啊,我真没骗您!不信您问问你回来的兄弟们。”那猥琐男子脸色煞白,连连蹬动大腿,嘶声力竭地替自己辩驳。
此人正是白日里,与疯驴子发生冲突的那人,同时也是王勇的妻弟。为了维护山寨安全,王勇应了张云的请求,特地把这小子放在山脚。
凡是过往商队,皆是由他们先出手试探,若是吃得下,再由他派人下山收割,这等事情几乎是屡试不爽。
正是因为两者相互配合,以民与官相通,这才多次在官军的围剿下,逃脱升天。
张云见二人争执,皱着眉头劝解道:“大哥,我看王三兄弟也不像是说谎,只是这伙官军的确是有些邪门罢了。”
王勇一下冷静下来,松开王三的衣领,摆手道:“这次有老三替你求情,老子就先饶过你,滚吧,有都远给我滚多远!”
“是是是...谢谢姐夫,谢谢三哥,谢谢三哥。”王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往大厅外跑去。
待其彻底走远后,王勇重重一拍长凳,依旧余怒未消:“老三,要不是拦着我,老子今天非宰了那畜生不可。”
“三百兄弟啊,再加上咱们在山脚的积攒,一战下来损失大半。”
“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等大亏!”
张云眼皮微跳,带着几分歉意回道:“这战还是怪我,是我听说王三兄弟说,随行的都是鸟铳手,一下大意就觉得胜券在握了。”
他当过兵,知晓鸟铳手在军中那就是最不受待见的兵种。
耗钱不说,而且一旦被人近了身,手中的鸟铳也就比烧火棍子强一些。
“三弟不必自责,哥哥我当时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王三那畜生没说清楚,怪咱们命不好吧。”王勇还得倚仗张云,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多想。
张云收下他的好意,叫来几名溃军问道:“那伙人真的用的是鸟铳,而不是其他的?”
“是鸟铳不错。”
一人扶了把帽檐,苦着脸说道:“不过那鸟铳与寻常鸟铳不同,在他的前边还挂着一个小勾,上边留有一把小刀。”
另外一人跟着附和道:“对对对...那小刀锋利得很,对边有个刀疤脸的汉子,不要命,一连杀了咱们二十多个兄弟。”
提起疯驴子,在场溃兵皆是一颤,眼神中满是惊恐眼色。
“小刀?”张云将众人议论尽收耳中,低声喃昵一声,随即拿出一把珍藏的鸟铳,对准空气比划了一阵。
最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三,你知道什么了?”
王勇忙问道。
“大哥,你看在这鸟铳前边的还可以加一把小刀,若是与敌人近战就拼上小刀,若是敌军奔袭,则可以使用鸟铳远距离压制。”张云拿起鸟铳,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
“奇才,奇才,能够想出此等妙法的工匠,简直就是奇才!”
王勇回过神来,但依旧心有不甘,愤恨道:“哪怕是他们不是鸟铳兵,也就百来号人,咱们可是几乎倾巢而出,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他不是没和朝廷的军队交过手,那些家伙一旦见了血,大抵还不如自己手下这些弟兄呢。
张云思索片刻,语气沉重地说:“只怕这些人,是从各个部队抽调出来的家丁精锐,这些人个个勇猛无双。”
“一个千户所,能够有三五十这等人手,那都足以称得上不错。”
王勇心中咯噔一声:“那这么说,咱们岂不是白白吃了这么个大亏?”
“也只能是如此了。”张云苦笑着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官军如此狡诈,本以为是诱饵,没想到却是一杯毒酒。”
早知道,就不该贪恋这批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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