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寀显然没有李谱认为的那么坚强,几句话的功夫就露了底,只能锤头丧气的将口供给写了出来。
等拿到王之寀的口供,张宽仔细阅读了一遍,发现王之寀的口供上说的人物正是高攀龙,他心中大喜,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还真就还那个家伙。
有了这份口供,那北镇抚司那边就已经可以拿人了。
张宽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
索性坐到了王之寀的身边,笑着向王之寀询问。
“王之寀,你们读书人不是都讲究风骨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招了?”
王之寀将口供写完,本就已经心丧若死,听到张宽这么一问,顿时悲从心起,也没有回答张宽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抽泣起来。
张宽见王之寀不理会自己,也不以为然,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一个六品的提牢,高攀龙又只是一个离职的官员,如何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到底凭什么?”
王之寀还是不说话。
张宽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想攀附一份从龙之功,等到太子登基之后,你们这些帮着太子说过话,抗争过的人,太子岂有不酬功之理?只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今日能使出这样的下流手段,那日后,你们怕不是也会丧命在这种下流手段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王之寀本就因为交出了口供而觉得丧气,此时又被张宽嘲讽一番,一时没有想明白,直接白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张宽也不施救,在张宽看来,当王之寀成为高攀龙同谋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值得救的可能,更不用说自己手上还捏着王之寀的口供。
不过没过一会儿,王之寀竟然幽幽苏醒,即便是张宽也不由得感叹一声,这个王之寀还真挺难杀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张宽三人押着王之寀回到了京师,前往帽儿胡同。
进城的时候,守门的兵丁还想刁难一下张宽三人,可是被张宽亮出来的北镇抚司腰牌给吓了回去。
四人来到帽儿胡同,求见骆思恭。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名锦衣卫小旗出来告诉他们,骆思恭在等着他们。
张宽心中一动,别看这个骆思恭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盼着能查清楚这件大案子!
来到骆思恭的值房,张宽恭恭敬敬的将王之寀的口供双手递到了骆思恭面前,却不发一言。
骆思恭将口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却只是点了点头:“原来是高攀龙。”
顾宪成与高攀龙在龟山书院的旧址之上,重新开东林书院讲学,对江南读书人的影响之大,骆思恭心里是清楚的很。
所以他在看见高攀龙名字的时候,眼睛不自然的一缩,而这一缩却也正好被张宽看见。
张宽心中一动,这位骆佥事不会是不愿意办理此案吧?他难道与高攀龙有关系?
却见骆思恭看完了王之寀的口供之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宽赶紧上前说道:“骆佥事,我料想高攀龙此时应该还在苏松会馆,您赶紧派人去抓,应该能抓住人。”
骆思恭却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口供,对张宽说道:“此事需要请旨!”
张宽一愣,他没有想到骆思恭竟然如此将规矩,请旨是对的,可要是让高攀龙给跑了怎么办?
他有些犹豫,却听见骆思恭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北镇抚司拿人,一来需要圣旨,二来需要刑部给事中发的驾贴,本朝行事,乃行的是祖宗家法,纵然是北镇抚司也很难逾越,没有驾贴,北镇抚司拿谁都是不和规矩的。”
张宽看向骆思恭,却发现骆思恭正看向自己,赶紧低下了头。
骆思恭却笑道:“你以为要捉拿高攀龙是那么容易的事?怕是你连驾贴都拿不到!”
“来人!”骆思恭一声大吼,却见无数锦衣卫从外面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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