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斗自然相信,以东厂和北镇抚司的手段,若是想要抓两个假冒太监的人,那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若是至今没有抓到,那还真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宫中的庞保和刘成必然还是活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左光斗却还嘴硬:“即便那庞保和刘成是假的,也不能说就是高攀龙所指使!”
张宽头点的飞快:“对对对,左御史说的对,这一点也不能说明就是高攀龙指使,只不过,下官在那两名假太监口中偶然知道了一个名字,王之寀!”
听到王之寀的名字,左光斗心中一颤,刑部提牢王之寀?他品级低,未能参加今日的大朝会!
“那又如何?”
张宽笑道:“这个名字的确不如何,只是下官在幡然悔悟之后,就带着北镇抚司的人找到了王之寀,从他口中得知道了高攀龙这个名字,不知道,王之寀的口供算不算上铁证?”
左光斗彻底不说话了,这时候他要说王之寀的口供不算数,那也太不要脸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即便机警如左光斗,此时也无法可施,却还勉强说了一句。
“谁知道是不是北镇抚司屈打成招?”
张宽耳朵尖,刚好听见左光斗这句话,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向万历行了一礼。
“陛下,臣请提王之寀!”
万历此时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大手一挥,就同意将王之寀提到这里的建议。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王之寀提到。
此时的王之寀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只是骆思恭聪明,让人给王之寀编了一个家中有事的理由,也算是糊弄过去了几天。
王之寀面色萎靡,身上却没有什么伤,张宽一见,心中暗暗点头,这个骆思恭果然是个刑讯的高手,则刑上的,连一点伤都看不见!
他哪里知道王之寀被抓进诏狱之后,骆思恭压根就没有给他上过刑,只是将他关在诏狱中,也不让人跟他说话。
“王之寀,我来问你,梃击太子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之寀已经将口供写了出来,此时已经彻底放开了所有读书人的矜持,趴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陛下,臣本无意行此大逆之举,是高攀龙找到臣,言说已经与宫中说话,要派人梃击太子,事成之后,将会由巡皇城御史接手,到时候,罪犯将会关在刑部大牢里,让臣再去询问,必然能问出一些其他的东西,臣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皇上,饶命!饶命啊!”
张宽点点头,王之寀本就是东林党人,他的口供可比自己说上一千遍自己是无辜的还要让人可信。
左光斗却如同雷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事还真就是高攀龙做下的。
他知道高攀龙胆子大,却也没有想到高攀龙的胆子能大到这样的地步!
梃击太子?!高攀龙是疯了吗?
太子之位已然稳固,何必还要行下这样的大逆之举?
这让左光斗顿时左右为难,要救高攀龙,势必要舍去东林党在朝堂的大半势力,若不救高攀龙,那东林党势必会带上一个霍乱朝臣的帽子,此后东林党人还如何在朝堂为官?
高攀龙,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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