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三年的大朝会就在父慈子孝中结束了。
而左光斗在皇极殿广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东林党竟然会这样一败涂地,眼看京察在即,若是让王象乾用涉嫌帮助高攀龙为理由,整个东林都只能落下一个从御史言官中退下,去地方担任地方官的下场。
作为东林党的领袖的左光斗,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
左光斗从皇极殿广场出来之后,立刻请了在京的东林诸人到自己府上商议大事。
没过多久,在京的东林党人全都汇集到了左光斗的府上。
杨涟不知道皇极殿前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是顺天府的推官,不过从六品,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一来,就向左光斗询问皇极殿发生了什么事。
等得到了左光斗的答复之后,杨涟呆坐在那里,跟左光斗一样,高攀龙也没有通知他。
杨涟也不知道高攀龙到底要干什么!
梃击太子,这样的事,高攀龙竟然也敢干!
此时东林党人纷纷到来。
左光斗看着众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诸君,今日我只问一句,你们谁还知道高攀龙梃击太子的事,就请说出来,现在说出来我们还有办法,若是现在还不说出来,等高攀龙落在了锦衣卫的手里,到那时候,可不是想说就能说的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一个人都不知道高攀龙的事。
左光斗对这些人的品行心知肚明,这些人在道德上毋容置疑,可就是不通机变,若是知道了高攀龙的事,八成是会说出来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在询问了一圈无果之后,左光斗才继续说道。
“现在无论高攀龙到底有没有做出梃击太子的事,只要高攀龙一日不归案,那这把刀就一直会悬在我等的头上,方从哲要想整治我们,手段太多,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自救!”
刑部主事刘梦龙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我们弹劾方从哲的奏折和要求处死张差的奏折都被留中不发,方从哲要想整治我们,只需要下一道条子给王象乾,你们今日没有看见么,王象乾分明已经与方从哲穿一条裤子了。”
左光斗点点头:“正是,王象乾之前一直说想要加入东林,是我考虑王象乾一身铜臭,又与虎敦眉来眼去,所以才一力推辞,却没有想到会落在他的手上!诸公,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计,还请诸公出谋划策,化解这次的大难!”
众人全都沉默了,王之寀的反水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毕竟王之寀的供词在那里,想要推翻王之寀的供词,除非找到高攀龙。
可神奇的是,高攀龙竟然踪迹全无,虽然有北镇抚司有意放纵的结果,却也不至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事情未免就有些诡异了。
却见杨涟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诸公,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应该要着落在张宽身上!”
杨涟此时已经知道了张宽就是张差,这一句话说出来,引得众人瞩目。
左光斗大喜:“文孺,如何解铃?”
杨涟却是面露微笑:“法不传六耳,此事只能单独与遗直兄商议!”
其他众人一听这话,自然知趣的告退,房间中只剩下左光斗与杨涟两人。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左光斗才开口问道:“文孺,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杨涟点点头,来到左光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却见左光斗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文孺,这样做未免太凶险了些!”
杨涟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遗直兄,若是还有别的办法,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可问题是若不用此法,东林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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