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皱眉道:“大将军派你来监视我、保护公子,难道就没给你兵符?”
蒙崇德愕然,被父亲派来监视苏阳的事,自己从没和任何人说过,就连公子扶苏也没有说过,这苏阳竟然能够得知,此人竟聪慧至此?
于是蒙崇德讪笑道:“先生哪里话,崇德确实是来保护公子的。我与先生不过是初相识,哪里会监视先生呢?”
说完,蒙崇德为了缓解尴尬,起身去查看午膳的准备。
午膳用过之后,众人又休息了一炷香的功夫,随即上马继续前行。
整整一下午扶苏都没怎么说话,蒙崇德也因为警惕流寇而不怎么话痨,整支马队也就无人敢多说什么,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
直到太阳临近西落,众人才在一片树林外停下扎营。
扶苏心事重重,也不和苏阳多说,便钻进骑士们搭好的营帐内休息,只留下苏阳坐在篝火旁削着木头。
苏阳知道此时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便独自从周围林子里选了两块枯木,盘腿坐在篝火旁用一把青铜匕首削着木头,想要为自己做一副脚蹬。
上午骑马的时候,苏阳就发现这大秦的战马虽然配备了马鞍,但是却没有脚蹬,想要安坐在马上就必须要两腿夹紧马腹,实在是累得慌,便想到给自己做一副蹬子。
话痨蒙崇德巡视一圈岗哨,正愁扶苏休息了无人可说话,看见苏阳在削木头,便好奇地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做木环?”
苏阳看着手里初具雏形的木马蹬,满意的回答道:“差不多吧,我在给自己做个马蹬。”
“马镫?那是何物啊?”
“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单跟你说,以你那脑子听不明白。”
蒙崇德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随后试探着问道:“先生,崇德想请教,为何要给我大秦变法?我大秦一统天下,国富民强的,有何法要变?”
蒙崇德这一路其实都憋着这个问题,只是碍于扶苏在场不好多问。此时只剩下他和苏阳两人,便放下心中的顾忌试探道。
苏阳放下手中的马镫,心想这大块头终于是忍不住要探听变法之事了,于是微笑着说道:“秦法固然好,可是不代表没有不足之处。我和公子想要变法目的就正在于此,希望加以补全。”
蒙崇德听完感到一阵不服气,自己身为蒙氏长子,虽然出身贵胄,可是自幼便追随父亲于军中,对于秦法国策不说全然了解却也相差不多,于是反驳道:“我大秦北抗匈奴,南镇百越,以郡县制天下,百姓无不景从,哪里有什么不足之处?”
苏阳只是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扶苏的营帐,问道:“若真是没有不足之处,你觉得公子会被我说动吗?今天中午公子又是因为什么而烦心呢?”
蒙崇德正想辩解说扶苏是被他苏阳蛊惑时,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刺耳的鸣镝声,那是警哨示警的声音,旋即猛地跃起,抽出随身的青铜阔剑,大喝道:“敌袭!”
所有休息的蒙氏子弟皆起身拔剑,将扶苏的营帐护在中央,随时准备与来犯之敌拼命。
扶苏也阴沉着脸从帐中走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可是除了那一声刺耳的鸣镝声之外再无动静,蒙崇德皱着眉头,刚想派人去查看,却听得四周爆发出隆隆的马队声,还夹杂着阵阵奇怪的号角声。
蒙崇德听见号声后脸色大变,紧握着铜剑的右手也被汗水浸湿,转身对着扶苏低声喊道:“公子快走,是旧赵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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