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回过头，一脸惊恐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喃喃道：
“这是什么东西？”
鲁克缓缓走到他身旁，伸手抚摸着那些手臂，似乎在安抚。
“这不是"东西"，这是迪克金森，一种灵界生物，跟它打个招呼，”鲁克也对着手臂说道：“这是小科恩，别紧张，他还不会巫术呢。”
科恩讷讷地说：“额……迪克金森，你好。”
迪克金森听到科恩的问好后并没有安稳下来，反而更加狂躁。
鲁克面露疑惑：“奇怪，它今天怎么了？迪克金森的任务是负责藏书馆的警卫安保，一般只有察觉到巫术的气息才会烦躁，平时都是潜藏在有超凡知识的书中汲取知识的。”
科恩：“……”
鲁克问道：“我记得二楼只有你一个人，是藏书馆三楼以上的哪位巫师使用巫术了吗？”
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一样，立马否定：“不对，如果是三楼的迪克金森你没机会跑下来，肯定会被抓住然后扔到我面前。”
“奇怪，莫非二楼还有人？”鲁克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转身要上楼，却被科恩拉住。
“抱歉，鲁克。”科恩小声说道：“是我使用的，冰霜之吻。”
迪克金森听到这句话后渐渐平复下来，蹭了蹭鲁克的手臂后缩了回去，连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书籍也一同退出楼梯，想来应该是回到书架上了。
鲁克在旁边愣了半天，随后缓缓开口：
“可那不是我刚刚才给你推荐的巫术书籍吗？在我给你列的那个书单里。”
“嗯，”科恩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学会的，所以就下意识地试了试，没想到迪克金森不喜欢。”
鲁克沉默了。
半天都没说话。
科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拍开。
“额，鲁克，怎么了？”科恩疑惑。
鲁克说：“别理我，让我安静一下。”
在他的巫师生涯里倒也曾遇见过惊才绝艳之人，那些天才人物即便是在少年时代就绽放耀眼的光芒，和他们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鲁克也曾发出过类似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少年鲁克曾经说过。
虽然他没做到。
但是后来逐渐变成了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他做到了！
当然，也许是他已经被天才们甩在身后的缘故，或者的确是他的努力，总而言之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到那种感觉——那种被天才的光热灼伤的感觉。
但是今天他才知道……
该承受的心理落差，半点都不会少，只是时间问题。
鲁克思索着这一切，或许他不该来到巫师塔，不该选择当图书管理员，他应该去塔索尼公国，给贵族少爷当人类编年史家庭教师，听说那里生产优质咖啡豆，即便是用咖啡当工资他也能接受。
“人生的十字路口总是在事后才能意识到做了怎样的选择，或许我不该来这里，最起码——”鲁克握紧了拳头，愤愤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工作！我怎么不生病呢？那样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科恩手足无措，好家伙，这都哪跟哪啊！
我不就是随手试了个巫术，又没酿成大错，人家迪克金森都不计较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科恩朝着鲁克深深地鞠了个躬：
“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原谅！”
“住口，不要再羞辱我！”鲁克恨恨道：“你这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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